「我要在我執政的時候,踏平高句麗,大破突厥,鎮壓六詔與吐蕃,令西域諸國對大夏俯首稱臣。」
「我要在我執政的時候,江南運河開通,東南運路重建,天下的糧食都運往長安和洛陽。航路平穩,船隊浩蕩。」
「我要在我執政的時候,廣開言路,朝政清明。百姓安居樂業,不必流離失所。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說到此處,秦琬的眼中已有了淚光:「我希望青史中能記載,我曾經為家國做過這麼多,不是誰都能做的江都公主,不因父親、夫婿或兒子被提起,而是我,僅僅是我。」
沈曼緊緊地摟住了女兒,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輕輕地問:「你有把握麼?」把持朝政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如今皇子還小,為了皇室穩定,諸位重臣或許會看在秦琬的能力上,對她執政一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到皇子大了,再不還政,那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了。別看諸位宰相現在支援她,到那時候會如何選擇,不問已明。
「不試試的話,就連贏的可能都沒有了。」
沈曼深吸了一口氣,毅然道:「好,我幫你。」
我做不了的事情,你來做;你做不了的事情,有我幫你。這條路如此艱辛,總不能令你一人獨行。
秦琬只覺母親下了一個極重要的決定,卻破天荒猜不到她到底在想什麼,不由奇道:「母親?」
「你對你阿耶的瞭解,不如我深。」沈曼輕撫女兒的鬢角,笑著說,「恪郎看上去成熟穩重,其實呢,非常孩子氣。他因為世俗規矩吃足了苦,雖說一直尊重著規矩,也因此而得臻帝位。但我知道,他的心裡,一直是不甘心的。」
秦恪的人生,規規矩矩,畢恭畢敬,不敢有半分逾越之心。若非陰差陽錯繼承大寶,一輩子也就這樣,雖有大起大落,總體還是挺幸福地過去了。但在內心深處,難道他就沒有不甘,沒有為之遺憾的事情麼?
「你不想和恪郎有衝突,對吧?區區庶孽,也確實不值得傷了咱們這麼多年的情分。」沈曼凝視女兒的神色極為溫柔,唇角卻噙著一抹冷笑,「咱們一家三口共患難的時候,那些女人和孩子在哪裡?」
如果這錦繡江山,真要託付一人繼承的話,她只願給自己的女兒。恪郎……只要轉過彎來,必定也是一樣的。
第四百四十四章 導師人選
下定決心後,沈曼便趁著夫妻倆獨處的時候,提了提新蔡長公主的事情,面上便帶了些哀愁:「我問裹兒,這世間才俊那麼多,你可有中意的。她卻說,羨慕咱們這樣的,又嘆知人知面難知心。我聽她的意思,怕是——」說到這裡,眼眶已是紅了,「是我無能,沒能留住她的兄弟,若她有個嫡親的兄弟在,也不用這樣艱難。」
秦恪聽了,心裡也不好受。
他是男人,更瞭解男人是什麼樣子,就算仗著皇權,涉及愛女,也不能真自欺欺人,只得安慰妻子:「這不是你的錯,都是我這個做丈夫的無能。」
談起這件事的時候,秦恪忽地想到沈曼罰了盧昭媛一事,眉頭不由擰起,「我倒忘了問,盧昭媛是不是仗著是老六的生母,對你不敬?」
沈曼輕輕搖了搖頭,自嘲道:「她現在怎會對我不敬呢?偌大後宮,又不是隻有六皇子一人。」
秦恪沉默半晌,才帶了點小心翼翼地說:「要不就這樣,讓她一直待在紫蘭殿別出來了?」
「得了吧。」夫妻之間,也沒有那麼多忌諱,沈曼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秦恪,知他怕自己生氣,平素又是不會處理人的軟性子,囚禁已經是極致了,殺母立子之事更是想都不會想的,雖有些感慨,卻覺得他這樣就很好,便道,「沒用的,至親的母子才能沒隔夜的仇,我對庶子又談不上無微不至,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