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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世家對廣寧公主和白氏寄予厚望,期盼她們得到太子和秦王的寵愛,最好能生下流淌著南北雙方皇室血脈的孩子,以另一種方式瓜分秦家的天下。廣寧公主不負眾望,將太子迷得神魂顛倒,置太子妃和三個嫡子於不顧,唯有廣寧公主一人是命。

廣寧公主仗著美貌,無往不利,人生最大的屈辱莫過於國破家亡之後,聖人未曾將她放在眼裡,沒被她的絕色姿容所迷。她見太子對自己言聽計從,為報復聖人,就蓄意挑起太子對嫡親弟弟的不滿和懷疑。太子呢,本來就心眼狹小,見不得弟弟比自己更受太宗和明德皇后的喜歡,因聖人的一再退讓,他本已漸漸放下了嫉恨,卻又被廣寧公主挑起,做出諸多瘋狂之事。以至於太宗皇帝忍無可忍,廢去太子,將之貶為荊王。至於廣寧公主……雖說皇室對外公佈說她「得了疾病」,面容盡毀,不幸故去,予以妥善安葬。但秦恪和裴熙都知道,被葬於皇家陵園,享受香火祭祀的那個並非真正的廣寧公主。

太宗皇帝恨極廣寧公主,認為她毀了自己的嫡長子,怎會讓她安眠於地下?真正的廣寧公主,早被挫骨揚灰,靈魂永鎮,至死不能解脫。

江南世家絕了這一希望,又將目標轉到白氏身上,只可惜,白氏的際遇與廣寧公主正好相反——聖人壓根不喜歡她,卻對足夠尊重,一路秦王孺人、太子良娣、聖人德妃坐過來,地位穩穩噹噹,就是無寵亦無子,最後只得抱養了個女兒過來,過著冷冷清清的日子。

江南的這些世家大族,不是沒想過向聖人送美女,但白氏那樣的傾城絕色,聖人都能無動於衷,為大夏統治穩固,為北方士族的利益,對她敬而遠之,何況這些江南高門的女子?待到後來,江南世家定睛一看,聖人的諸位皇子中,竟只有趙王一個承載了南人的血脈,與他們有著天然的親近和聯絡。

事情到了這一步,縱再怎麼看不上江南沈家的鹽商出身,江南計程車族也少不得與沈家套交情,也好和趙王搭上關係。沈家呢,本來就是經商起家的,利字當先,底蘊不足,這一來二去……可不就讓沈家如此囂張,跋扈到了在江南一帶草菅人命,旁人也敢怒不敢言的地步了麼?

第二十九章 分析

沈昭容沒讀過多少書,幹得又是以色事人的活兒,想讓她明白什麼大義風雲,簡直是對牛彈琴。她僅有的一點小聰明,都用在了踩高捧低,爭風吃醋上頭。趙王與她一脈相承,讀書習武都是平平,性格卻實在自私寡情。入學的時候,他做錯事,將責任推卸給伴讀,本來就要受罰的伴讀,量刑至少翻番;開了府,領職辦差,捅了簍子,將責任推卸給手下,幾年過去,身邊的人幾乎被聖人發作得換了個乾淨。

大夏皇室以關隴勛貴的利益為重,再說了,沈昭容的出身,也實在有些不夠看。按道理說,趙王莫說行老四,就算他行老大,也沒可能繼承皇位,聖人絕不會允,故秦恪從未想過這種可能。但今日聽矯健少年這麼一哭訴,裴熙這麼一分析,再回憶起那個志大才疏的四弟,秦恪不得不承認,這事,還真有可能是趙王做的。

英武俊逸的二皇子梁王被賜死,仁厚君子三皇子齊王病逝,太子地位不穩,若是皇長子再死去,根據嫡長子繼承製,那張至高無上的椅子,可不就輪到行四的趙王來坐了麼?

沈家驕縱跋扈至此,家丁明火執仗地闖入人家家裡,害得陳、周兩家家破人亡。縱然豫章郡算不得江南世家的勢力範圍內,卻距離頗近,若歹人是趙王派來的,也不算牽強。

裴熙見秦恪神情,就知他在想什麼,便出言道:「熙倒覺得,此事頗為可疑。」

「哦?怎麼說?」

「裴使君肯定是覺得,事情太巧了。」秦琬脆生生地說。

秦恪斥責地看了女兒一眼,教訓道:「裹兒,不可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