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南笑著說:「行吧。」
薄鬱看穿展一衡那點小心思,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裡,更別說讓展一衡威脅到自己。
他先一步往那邊走去,展一衡緊隨其後,兩人很快消失在人堆裡。
顧淮南碰了碰褲兜,裡面有張新求的平安福,等回去再給薄鬱好了,但願這裡許願靈驗。
這時,手機嗡嗡震響。
顧淮南拿出來看,他新增的那位男生已經透過他的好友申請,現在發了一條打招呼的訊息。
顧淮南走到安靜角落,禮貌性地回復對方,接下來兩人交換姓名,他得知對方姓梁名澤。
兩人很簡單地交流了一下,對方全程表現很得體,很有素養,言語也張弛有度,不會讓人覺得尷尬。
顧淮南印象還不錯。
他和原主在喜好方面有一定相似,都對成熟穩重的溫柔型男生有好感,只不過原主好像慘一點,看上的人似乎是個直男。
就蔣濤厭惡薄鄭方的程度,這人大概也沒那麼直,否則以原主這種自尊心極強的人,怎麼可能甘心舔一個人十多年,還不死心。
這不妥妥大冤種麼,原主可不像那種戀愛腦的人。
顧淮南想,原主和薄鄭方的過去真是讓人忍不住好奇。
·
抽籤和求平安福安排在偏殿,人比較少,也安靜。
展一衡看向正在低頭求籤的薄鬱,忍不住說:「他好心收養你,管你吃管你住,你就是這麼報答他的?你知不知道你那些心思會毀了他。」
薄鬱將竹籤遞給解簽的僧人,僧人拿過去看內容。
展一衡不爽他無視自己,直接說:「你已經高考完了,填報志願後自覺點遠離他吧,別害他。」
他知道自己沒立場說這些話,可要是縱容薄鬱,未來不就害了南哥麼,趁南哥現在不知道,他掐斷薄鬱那點苗頭,對誰都好。
幸好他有所察覺,不然憑這小子兩面三刀的作風,難保不會把南哥耍得團團轉,況且一個小孩子的懵懂喜歡,保質期又能有多久。
最多不過幾個月,或者一兩年,南哥總不能陪他浪費這時間。
展一衡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
他絮絮叨叨說了一晌,薄鬱都不帶回應,反而認真聽著僧人給他說的解簽內容,還特意求了個平安福。
僧人問他:「這是你為自己求,還是為別人求?」
薄鬱答:「別人。」
展一衡眉頭緊蹙,「薄鬱,我在跟你說話,你聽不見麼?」
「展叔叔。」
薄鬱忽地喊了他一聲。
展一衡滿臉正色,又滿臉戒備。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薄鬱警惕,興許是潛意識裡,他感覺對方不是一個善茬。
薄鬱摩挲著那張寫了謎語的竹片,回過頭看他,臉上帶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森冷得讓人頭皮發麻。
他說:「我和他的事,輪不到你指手畫腳,還有……」
說話間,薄鬱慢步走近,用兩人能聽到的極低聲調說:「不要再靠近他,否則我剁了你的手餵狗。」
展一衡瞳孔猛地一縮。
等他回神,薄鬱已經跨出偏殿門檻往外走。
展一衡有瞬間以為是幻聽。
但他很快確認不是,他轉身望向離開的薄鬱,神情極為複雜,甚至藏著一絲懼意和震驚。
這還是南哥嘴裡說的乖孩子麼,一個正常的十六歲高中生,怎麼可能張嘴就是血腥暴力的手段。
這話如在展一衡腦海投了一粒石子,驚起不小的水花。
他越想越細思極恐,不管薄鬱說的是真是假,光憑他敢用這種方式威脅自己,足以說明他是個城府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