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發來的一句,是三分鐘前。
顧淮南還沒點開聽內容,突然彈出一個來電。
【來電人:薄鬱】
顧淮南接通電話。
他剛「餵」了聲,沒來得及說後話,薄鬱聲音立刻傳來:「你在哪裡?跟誰在一起?」
顧淮南一愣,這語氣……
他細細琢磨了兩秒,依舊覺得奇怪,實在是薄鬱這質問口吻像極了男朋友查崗。
平時薄鬱愛管他,他無所謂,但這麼管下去,他以後還怎麼找物件,不會真帶個小孩子吧。
他突然覺得有點頭疼。
顧淮南這邊沒立刻說話。
薄鬱那邊眼神已經陰沉得滴水,但語氣卻反常地軟了下來,「顧叔叔,你是不是嫌我煩,不要我了?」
「我可以自己出去住的,你能不能別嫌我煩?」
聽著音筒那邊少年特有的低啞聲線,可憐巴巴的,顧淮南心頭疑慮頓然消失,霎那被愧疚填滿。
薄鬱是孤兒,一直很缺愛,很沒有安全感,擔心自己不要他,所以偏執於掌握自己的去向。
這是情有可原的。
顧淮南心疼壞了。
這可是未來的牛叉男主,怎麼能這麼卑微可憐。
「不嫌你煩,也沒有不要你。」
顧淮南拿出哄三歲小孩兒的耐心,解釋說:「今天你蔣叔叔生日,我下午出門走得急,忘記跟你說,手機又恰好沒電,剛發現沒電才充上。」
「沒有不要你,只是沒來得及跟你說,你也別胡思亂想啊。」
薄鬱笑了聲,「原來你今晚跟蔣叔叔在一起。」
薄鬱語氣有點古怪。
顧淮南問:「對,怎麼了?」
薄鬱又很輕地笑了聲,「沒事。」
顧淮南沒有細想,只當他是放心,隨意說了兩句,又叮囑薄鬱別管他先休息,他晚點就回去。
結束通話通話,顧淮南見旁邊江左看他眼神也有些怪異。
顧淮南奇怪問:「看我做什麼?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
「沒有。」江左說。
顧淮南「哦」了一聲,低頭喝水。
江左掃視他幾秒,又看向蔣濤,輕輕晃了晃手裡的酒杯,意味深長地說:「看來有些人要慘咯。」
顧淮南:「誰要慘了?」
江左笑了笑,沒說。
遠在顧家。
薄鬱緩慢放下手機,低語道:「原來跟蔣濤在一起啊。」
說話間,他眼神陰冷得可怕。
·
蔣濤正切著生日蛋糕,冷不丁打了個寒顫,他慢慢眨了兩下眼睛,心說怎麼覺得後背毛毛的。
「蔣總你愣著幹什麼,快切啊。」旁邊有朋友催促。
蔣濤又繼續切蛋糕分食。
從會所出去,蔣濤又訂了ktv的包廂唱歌,一群人又換地方繼續喝酒,有幾個喝醉酒的人已經離開。
江左沒走,試圖跟顧淮南搭話的展一衡也沒走,最後攏共就剩下來六七個人去唱歌喝酒。
顧淮南一開始沒喝,但玩得久,喝得醉醺醺的蔣濤非拉著他乾杯,也就無奈地喝了一小杯啤酒。
展一衡被梁成拽了一整晚,終於找到機會跟顧淮南說話,最關鍵的是那個礙眼的熊孩子也不在。
這機會來得太好了,得之不易。
展一衡給顧淮南端了碟果盤,專挑草莓給他。
他回國以後特別套過蔣濤的話,知道顧淮南這幾年愛吃草莓,雖說他也疑惑暗戀物件的愛好怎麼忽然變了,但人都會變,這不奇怪。
展一衡走近時,忽地迎上顧淮南旁邊那人的目光,兩人視線交匯,對方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