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走了,去問工部要,工部說是戶部借的,戶部主事們借梯子去查糧倉了,問戶部怎麼沒梯子,糧倉自己就有梯子,為什麼非要從宮中借梯子,但戶部負責的是一位老眼昏花的吏員,還是個結巴,半天答不出一句話,眼看大火沖天,裡頭的人在慘叫,試圖讓侍衛上牆,結果上一個就跌下去一個,說好像有人掀他們腳底,但裡頭濃煙滾滾看不清,再說都在慘叫救命,誰還把救人的人掀下去,說了也沒人信。
裡頭小蟲子等人避在上風處,溼汗巾捂住口鼻,姑娘們負責殺雞一般地慘叫,慘叫的內容已經變成了有人挾私報復,要毀掉太女和她的一切。
負責內宮守衛的白澤衛首領和司水局的人只好向前廷報信,請求毀牆。
皇太女的宮殿,內宮守衛無權破壞。
前廷,主持儀禮的李貴等待讀完了起居注,正揚聲道:“有請昭王世子……”
忽然他住口,注意到場上有些騷動。
有人抬頭,有人挪動身體,有人低聲說話,而空氣中隱約有種焦糊味。
他抬頭,正看見一道黑煙滾滾而上天際。
太后也看見了,霍然站起。
……
皇城門口,王然下令搜馬車。
蘭仙兒一急,卻不敢攔,往日蕭家出入皇城毫無阻礙,她也想不到今日竟然橫生枝節。
馬車裡,鐵慈平靜地握緊了腰後的匕首。
這貨這麼狗,當初就該連第三條腿也打斷,送到慈仁宮近身伺候,太后一定喜歡。
王然帶著一隊士兵走近來。
忽然馬蹄急響,向城門而來。
王然抬頭,看見當先一人,詫然道:“戚元思?你怎麼回來了?”
衝在最前面的正是戚元思,面色冷峻地馳來,他和王然都屬於高官子弟,往日也算有幾分交情,然而此刻他神色冷峻,一指王然,道:“王然!有人向中軍左都督提告你冶遊嫖宿,違反軍紀!左都督著令你立即卸職待勘!”
中軍都督府掌管盛都防衛,除了負責皇宮內外守衛的白澤衛朱雀衛無權管轄外,其餘在盛都的武裝力量都有權管轄,盛都外有鐵甲、夔牛、飛騎三大營守衛京畿及附郭縣,內有五軍都督府、盛都府盛都衛,及巡捕負責盛都治安。王然是盛都衛的參領,自然也要受戚凌這位中軍都督府左都督的管轄。
王然震驚:“什麼嫖宿?什麼違反軍紀?戚元思你瘋了?”
隨即反應過來,“不對,戚元思你沒軍職,你憑什麼拘押我?你是來整我的,你是皇……”
“砰。”堅硬的拳頭狠狠撞上他的鼻樑。
再次猝不及防的王然眼冒金星,仰天而倒。
“抬走!”
立即便有跟隨戚元思而來計程車兵抬走王然。
戚元思轉頭看蕭家馬車,眼神裡有不確定。
鐵慈掀開車簾,對他一笑。
戚元思眼神一亮,立即轉頭對還處於茫然之中的王然麾下士兵道:“中軍左都督有令,皇城城門兩個時辰換防一次,諸位還請先去休息。”
他亮出中軍都督府令牌,那些士兵不敢違抗,當即整隊離開。
戚元思帶著他的人在城門口布防,悄悄靠近馬車。
鐵慈道:“你這樣,太冒險了!”
這是將全部賭注都押在了她身上,萬一她失敗了,戚家面臨的就是抄家滅族的下場。
“我爹只讓我帶士兵來見機行事,必要時給你解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我拿下了王然。並且外城一路向內傳令的傳令兵,我也給解決了。”戚元思目不斜視,“但我只能給您兩個時辰。”
城門守衛兩個時辰換防是常規,過了兩個時辰再不換責任就大了。
“只是宮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