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琪微微垂首,臉上雖仍帶著些許謙遜的笑意,可那抑制不住的喜悅還是從眼角眉梢間悄然流露。
月空蟬的誇讚雖然言簡意賅,且表情並無太大波瀾,但司琪卻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真摯的意味,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輕聲說道:“哪有…… 就一般吧,一般。
我娘曾提及,當年魚暮弦在卜門堪稱無敵,對於魂門不過是當作閒暇時的消遣,即便如此,她亦能輕鬆踏入太陰境,與她相較,我如今的造詣還差得遠呢。”
月空蟬微微一怔,遲疑片刻後問道:“魚暮弦是誰?我本以為你能突破那三個嚴苛條件,已然是極為出色了,為何你會覺得自己比不上一個只是隨意而為之人?”
司琪先是面露疑惑之色,隨即想到月空蟬乃是散修,便釋然地笑了笑:“也是,你畢竟是散修,對這些或許不太瞭解。
魚暮弦啊,她可是太初神山魚家的掌上明珠,在這虛彌大陸近幾千年的歷史長河中,她無疑是最為耀眼璀璨的那顆星辰。”
提及魚暮弦時,司琪的眼眸中閃爍著明亮的光芒,滿是崇敬與嚮往,“想當年,她身具龍鳳之姿,氣運加身,天資超凡脫俗,同輩之中無人能及。
她在洲比之中力壓群雄,一舉斬獲頭籌,而後在舉票之中亦是順遂如意,成功晉升。於無人境中,更是以一己之力,令眾多英才黯然失色。”
司琪嘖嘖讚歎幾聲,又接著說道:“誰人不豔羨魚暮弦?她的身世尊貴顯赫,地位高高在上,資質絕世無雙,美貌傾國傾城……
世間一切美好的事物於她而言,彷彿都只是信手拈來,毫不費力。眾人皆篤定,以她的天賦與才情,飛昇仙界自是毫無懸念。只是……”
司琪微微皺眉,撓了撓臉頰:“不知為何,魚暮弦一直將自身修為壓制在照庭境,遲遲不肯突破瓶頸。不過,想必她定是有著自己獨特的考量與謀劃吧。畢竟,天才行事,向來都是與眾不同的。”
司琪環抱雙臂,看著月空蟬,微微揚起眉毛,下巴輕抬:“反正是散修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高度就是了。不過你不一樣,你是我朋友。”
言罷,司琪手腕輕輕一抖,十本功法瞬間出現在他的掌心,他熱情地遞向月空蟬:“道友,用了我的功法,你也能像我一樣,遨遊虛彌境,問鼎無人境,飛昇入長河,成就無上道。”
月空蟬沉默良久,緩緩站起身來,習慣性地輕輕拍了拍身上沾染的些許灰塵,而後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司琪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有這份執著與熱忱,無論做何事,想必都會有所成就。後會有期。”
司琪見狀,一個鯉魚打挺,迅速抓起自己的功法,快步跟上月空蟬,急切地說道:“哎喲,你且試試嘛,我的功法真的極為精妙厲害的。”
月空蟬無奈地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司琪,問道:“那好,我且問你,至今為止你這功法賣出去了多少?”
司琪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尷尬,支支吾吾地答道:“…… 零。”
月空蟬輕輕揮了揮手,淡然說道:“真正的好東西,即便不加以宣揚,亦會引得眾人競相追逐,正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你可明白?
再者,若真的是絕世無雙的功法,斷然不會如你這般隨意叫賣於市井之中。怎麼也得是傳承之地的稀世珍寶,或是某位大能不經意間流落世間的無上秘典。”
司琪聽聞此言,猶如被一道靈光擊中,瞬間恍然大悟,激動地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道友,真是感激不盡。”
月空蟬看著司琪那副模樣,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
她開始思考,司琪剛才說的那些資訊都是真的嗎?感覺這人腦子有點遲鈍,待會兒去人群中問一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