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空蟬親自繞著整個空地走了一圈:“佈置沒錯。悠悠,你從進來到現在,做了哪些事,每一個細節都告訴我。”
白悠悠一五一十道來,當她說到給屍體蓋了一塊布的時候,月空蟬抬手打住:“好了,我知道了,去把那塊布拿開,再來一次。”白悠悠頓時傻眼:“一塊布也能改變陣法的佈局?額……月月……我不是故意的。”
“嗯……沒事。陣中一草一木,皆有其作用,差之毫釐,謬之千里。快去破陣吧。”月空蟬立在原地,指腹摩挲著盲杖,她總覺得這陣法有些熟悉,可仔細對比記憶中所學,又不太一樣。
白悠悠按照方才的順序,再次舞劍,來到正中央,剎那間,整個空地開始劇烈震動起來,那些坑位中的屍體,被一股氣流託舉起來,腐爛的屍體以一種怪異的律動起來。
“這這這……月月,那些屍體飄起來了,這是什麼情況?”
月空蟬幾步來到白悠悠身邊,將盲杖遞給白悠悠,雙手結印:“「臨、兵、鬥、者、皆、列、陣、前、行。」諸邪退散!”
其體內靈氣頓時被壓榨乾淨,整個人虛脫往白悠悠身上一倒。不過也算起了作用,那些飛起來的屍體又掉了回去,不過地面還在顫抖。
白悠悠扶著月空蟬:“月月,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用光了靈氣而已。”她摸過自己的盲杖站好,運氣調整,“這次過後,我絕對不會輕易用這九個字了。”
白悠悠想了半天沒想起來這九個字從哪兒聽過,不過她看見有一處地面的發光小草明顯不見了:“月月,那裡好像又有一個向下去的通道,來都來了,咱們去看看吧。”
月空蟬思忖片刻,點頭:“好。不過在那之前,我得休息一下。”她就地盤腿坐下,吃下幾粒補靈丹。
白悠悠乖乖站在旁邊給月空蟬護法,小心周圍有其他變故。
大約一刻鐘後,月空蟬從地上站起來:“走吧,下去看看。”
這條通道更加有一股腐爛之氣,空氣不太流通,不過二人好歹修煉過,又提前吃了藥,不會不適。
白悠悠捧著夜明珠靠近石壁看了看,發現上面有壁畫:“月月,你等我一下,這裡有壁畫。我看看是什麼內容。”
“好。”月空蟬伸手觸控石壁,能感覺到有凹陷,她的手指一點一點摸下去,摸到了一排名字:張槐清、墨清、華之恆、衛暄和、李鶴揚、趙容與……
再往後,就模糊了,她摸不出來了。
“悠悠,你看完了嗎?”月空蟬收回自己的手,看不見還是太不方便了,只能靠摸,但是摸遠比不上看來得快,也不一定準確。
“我看完了。”白悠悠雙手摸著夜明珠,眉毛擰在一起,“說的是什麼……六十四年六十四年,一轉又是六十四年……然後說了一堆嘰裡呱啦的看不清,最後說,萬機俱泯跡,方識本來人。[1]
這石壁上的字兒不多,大多都是畫,畫的好像有靈獸,也有人,都是背影。”
她來到月空蟬身邊,看著那幾個名字,指著李鶴揚三個字驚呼一聲:“啊,這個我認識!”
“哪個?”
“這上面刻有一個名字,叫李鶴揚。我認識,白家雖說是劍道世家,但是近三千年沒有什麼出色的劍修。我之所以認得這個李鶴揚,便是因為這點。
白家三千年落寞,風頭都在這一人身上。當初李鶴揚橫空出世,劍光照空天自碧[2],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我從小聽著他的故事長大的!”
白悠悠又仔細看了其他幾個名字,可能因為其他的不是劍修,所以自己不認識:“哎,看是看了,但是我一點都沒懂,這些是什麼意思。”
“既然一時想不明白,那就再下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