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掌：“師父真厲害。”

清念大笑幾聲：“那是。”二人揚長而去。

魚暮弦是第二個出秘境的人，剛踏出來，沐凌風就踏破虛空來到她面前，笑容剛升起，就垮了下去：“這次神遺，你怎麼還在照庭？暮弦，你可是懈怠修為、沒有抱負了？”

魚暮弦面色平靜：“還不是時候。”

沐凌風手指晃了晃，吹鬍子瞪眼：“還不是時候？那你要等到什麼時候去？方才我透過水鏡可是看到了，那清唸的小徒弟都照庭了！

人家何等天賦，何等勤奮？再看看你，哪有個修士的樣子？”

魚暮弦皺了皺眉，冷哼一聲：“那你去把月空蟬搶來當徒弟，把我逐出師門吧，催催催，煩不煩？”

沐凌風見此，打也不是，罵也不是，深深嘆了口氣，將人拽回了天門。

他坐在石桌前，敲了敲桌面：“你的鳳冠，為師修好了，下次不要這麼粗心大意了。”

魚暮弦目光落在鳳冠上，微微動容，難得規矩地行了個禮：“多謝師尊。”

沐凌風又是一嘆：“暮弦啊，我收你為徒的時候，就說過，你命途特殊，修煉奇才，只要勤奮修煉，將來必臨仙位。

你整日拜那早已消散的地神我都默許了，如今兩次神遺，你還不突破照庭，你和為師說說，究竟是為何啊？”

魚暮弦抱著自己的鳳冠，垂頭看著：“我有自己的打算。”

沐凌風只覺頭疼，他按了按額角：“你那父親今日又來門內找你了，被我趕出去了。”

“嗯，多謝。”

眼見魚暮弦要走，沐凌風跟上去：“暮弦啊，別拖了。”

魚暮弦微微皺眉，看向白鬚老者：“師父最近怎麼這麼急？”

沐凌風笑了笑，拍拍魚暮弦的肩膀，倒是聽不出什麼不對之處：“你是為師最疼愛的弟子，自然替你著急，畢竟這都多少年了？”

魚暮弦眉頭皺得更深：“你最清楚我，我也最清楚你。直說。”

沐凌風神色一僵，壓低聲音：“那你會加入為師的大業嗎？”

魚暮弦冷笑一聲：“我不屑。你想做什麼我不會阻止，但你也別想讓我幫你，我魚暮弦只聽自己的。”

沐凌風早知如此，揹著手嘆息一聲：“說了你又不聽，不說你又不樂意。你這孩子。”

魚暮弦微微眯眼：“為鬼為蜮（yu），則不可得。有靦面目，視人罔極。[1]地神保佑，你們會失敗的。”

說完，她甩袖離去。

沐凌風看著魚暮弦離去的背影，深深皺眉，揹負袖中的雙拳握緊。

[1]出自 《詩經·小雅·何人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