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空蟬勉強和二人碰了杯,思慮片刻後,緩緩道:“敬,我們的過往。”
幾人痛痛快快地喝了幾壇酒,趙容與背靠著廊柱,看著池塘中和雪花一般飄搖的荷花,痴痴地笑著,好像醉了,又好像沒醉。
月空蟬坐姿端正,不見醉態,說話也很清晰,只是偶爾轉頭“看”著院中,不知在想什麼。
南宮羿微微帶著些醉意,雙眸有些迷離地看著火爐中歡快跳動的火焰,就這樣靜靜地凝視了良久。
在這片刻的靜謐之中,彷彿時間都已凝固。那跳動的火苗動得似乎越來越快,越來越快,逐漸模糊。
而就在這一瞬間,南宮羿的心中似有靈光乍現,他似乎想通了許多一直困擾著他的事情。他緩緩地轉過頭,目光堅定地看向趙容與,輕聲喚道:“前輩。”
趙容與聽到呼喚,緩緩地將頭轉過來,望向南宮羿,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問道:“怎麼了這是?”
這確實是趙容與第一次見到南宮羿露出笑容。儘管南宮羿才十幾歲的年紀,但他的臉龐已然透露出一種睥睨天下、傲視群雄的強大氣場。
平日裡,他大多時候都是面無表情,彷彿世間萬物都難以在他心中掀起波瀾。而此刻,他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和明亮的眼眸中閃爍的光芒,讓人覺得如同夢幻般不真實。
“多謝前輩指教。” 南宮羿的話語真誠而堅定,每一個字都彷彿帶著沉甸甸的分量。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感激與敬意,那是一種對前輩的尊崇和對自己成長的感悟。
趙容與也不避諱月空蟬,溫聲道:“不必客氣,你留在我身邊幾個月,悟多悟少,其實還是看你自己。南宮家,是想靠著你崛起吧?
人吶,不要總給自己加那麼多擔子,閒下來,喝喝茶,看看景,聊聊天,挺好的。同樣的,也不要給自己那麼多架子,生而平等,都在此間,其實細說下來,只有形體的差異。”
南宮羿調整坐姿,對著趙容與躬身道:“多謝前輩賜教。”
趙容與揮揮手:“現在是放鬆的時候,不必如此拘禮。”他看向月空蟬,那孩子“看”著別處,沒有將注意力放在這邊。他笑了笑,對南宮羿說,“剩下的酒,你都喝了吧。”
[1]出自 唐 岑參的《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
[2]出自 唐 白居易的《問劉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