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算個搬運工。
海師兄確實比較單純:“那你一共賺了多少稿費?”
換成別人,肯定不會這麼直接問的。
劉青山也不在意:“幾本加在一起,也有四五百萬美金的樣子。”
啊?
海師兄手上一哆嗦,茶水都灑在桌子上,他有點想不明白了:都是擺弄文字的,這差距實在是大啊!
劉青山瞧海師兄的眼睛又有點要發直,連忙說道:
“這個不一樣的,您幾位的作品,那都是能傳世的,行了,別說我,你們還是先採訪海師兄吧。”
於是這才言歸正傳,兩位記者,和海師兄聊了起來。
有劉青山掌控,海師兄也沒太緊張,談了自己對詩歌的理解,也聊了自己的生活,甚至還談到了死亡。
他也直言不諱地說出了,在來夾皮溝之前,他內心的灰暗佔據主導,甚至萌生了自殺的念頭。
話題有點沉重,屋子裡一時間安靜下來。
兩位記者也感受到,無論是作家還是詩人這個團體,其實遠比他們想象的還要艱難。
路作家則饒有深意地望著劉青山,他有點明白了,這第二屆夾皮溝文學獎,為什麼要發給眼前這個才華橫溢的年輕詩人。
他是有切身體會的,去年的時候,他的身體和精神都幾近崩潰,完全是靠著自己的信念在支撐。
而眼前這個年輕的詩人,遭遇和他是多麼相似。
此時此刻,路作家的心中感覺無比溫暖。
這個夾皮溝文學獎,看似草率,連個評獎委員會都沒有,實際上,卻充滿了人文關懷。
對他們創作者這個群體來說,能帶來莫大的幫助。
等海師兄講述完自己的故事,他摘下大大的眼鏡,輕輕擦拭一下眼角的淚水,然後靦腆地笑了。
他的笑一點也不迷人,卻帶著赤子一般的純真:
“放心,經過這幾天,我現在好多了,對生活又充滿信心,畢竟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關愛我的人,還有喜歡我詩歌的讀者,我已經很滿足。”
劉青山輕輕拍起了巴掌,他知道,從現在開始,海師兄一定能開啟全新的人生。
那兩位記者,包括鄭小小,眼睛都紅紅的。
劉青山又給海師兄倒了一杯茶:“師兄,咱們夾皮溝,你以後就把他當成自己的第二故鄉。”
“我知道你是個喜歡以夢為馬的人,但是你放心,咱們夾皮溝支援你,哪怕你周遊世界,也不必再以夢為馬,咱們坐火車、坐飛機去!”
幾個人的臉上,都露出微笑。
結束採訪之後,兩位記者和海師兄出去,他們還要一起拍攝一些照片。
路作家和大姐夫也累了,各自回去休息,屋子裡面,只剩下了劉青山和鄭小小兩個。
“小小,你要努力呦,我現在已經畢業了。”劉青山美滋滋地跟鄭小小開著玩笑。
鄭小小鼓鼓腮幫:“我現在嚴重懷疑,你那張證書是不是偽造的。”
半年來未見面的那點隔膜,也瞬間消散,兩個人也就隨心所欲地聊了起來。
劉青山詢問了一下鄭小小那邊的生活,應該是好過絕大多數留學生的,起碼不用勤工儉學,能夠把更多的時間放在學業上。
鄭紅旗雖然收入一般,但是楊紅纓的收入多啊,支撐一個留學生簡直不要太輕鬆。
再說了,還有維克多在那邊照應著呢。
要不是鄭小小這丫頭堅持,把劉青山轉給她的外匯都轉了回去,那肯定過得更自在。
至於學業上,鄭小小本身英語沒問題,從小也喜歡看外國文學作品,所以成績也是很拔尖的。
這樣一來,劉青山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