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近:
“年輕人,到了我的地盤,說什麼也不能再叫你走,晚上請你吃飯,對了,這次你不會還是不願留下名字吧?”
“豈敢,晚輩劉青山。”劉青山再次躬身施禮,對待同胞,他當然不會說什麼英文名。
老者笑著朝劉青山眨眨眼:“或許我也可以叫你芒廷先生。”
想想報紙上的宣傳,劉青山也能理解,於是擺擺手笑道:“杜伯,當時是適逢其會罷了,當不得真的。”
老者卻搖搖頭,臉上的笑意被嚴肅所取代:“小友此言差矣,我華人寄居海外,與印第安人的遭遇何異?”
“我輩兢兢業業,無非想要和其他種族平等,可是這個過程,又是何其艱難。”
“所以凡為我華人爭光者,皆是英雄!”
老人的聲音有些氣短,但是卻說得鏗鏘有力。
劉青山都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這裡面,蘊含著多少海外華人的心酸,又有多少企盼?
老人身後那些人,卻有些聽迷糊了,他們都是幫派裡的紅棍,自然是少有看報紙的習慣。
不過他們卻極少看到杜伯對後輩這般敬重,一時間,也不知道這個青年是什麼來路。
這時候,裁縫鋪裡的彭師傅也跑了出來,嘴裡喊了一聲“杜爺”。
“小彭啊,你這手藝見長,回頭給他們也做一身,穿著就感覺一身正氣。”
杜伯笑呵呵地指指那些手下,而年近六旬的彭師傅,在他口中也變成小彭。
“都是這位劉先生的創意。”
彭師傅也不敢貪功,他也瞧出來了,這位小劉先生能得到杜伯的器重,顯然是有大本事的。
杜伯熱情相邀,劉青山也盛情難卻,只能隨著他們,去了一家茶館,喝茶閒聊。
杜伯還要設晚宴招待,劉青山連忙解釋一番,說自己是來uc留學的,當時在國內認識一位托馬斯先生,今天邀請他們去做客。
“也好,咱們來日方長。”杜伯也不勉強,相互留下家裡的電話。
去年開始,行動電話已經在北美大陸使用,是摩托羅拉那種最早的蜂窩機,也就是幾年後國內用的那種,磚頭一般的大哥大。
不過劉青山初來乍到,還沒來得及購買呢,於是就留了公寓裡的電話。
看看時間不早,劉青山就起身告辭,杜伯起身含笑道:
“阿峰,你替我送客,有時間的話,你們不妨切磋一下。”
那位阿峰,就是一直站在杜伯身後的男子,不到三十歲的樣子,乃是這裡的雙花紅棍。
紅棍就是金牌打手的意思,而雙花紅棍,那自然就是王牌打手了。
劉青山再次拱拱手:“杜伯,晚輩改日一定登門拜訪。”
說完,隨著阿峰下樓,樓梯都是木板,那位阿峰下樓的時候,腳下竟然悄無聲息。
“劉兄弟也是練家子?”阿峰性子比較直,看到杜伯對這麼一個晚輩客氣,心中有些不忿。
劉青山笑著搖搖頭:“我只是在村裡的時候,跟師父練過幾年莊稼把式,登不得大雅之堂。”
“倒是峰哥腿上的功夫,委實了得。”
阿峰大笑:“那是當然,我自幼學習譚腿,也將近二十年了,劉兄弟慢走,恕不遠送。”
在他看來,眼前這位姓劉的青年,只是身體素質比正常人稍稍強一些,瞧不出有功夫在身的樣子,所以不免有些輕視。
可是他並不知道,劉青山現在已經登堂入室,不再屬於他這個檔次。
劉青山也不在意他的態度,拱拱手,領著二姐和助理,迤迤然回到車子那邊,驅車返回公寓。
三人到了公寓樓下,卻見黃月明帶著老崔和張大姐,正在樓下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