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乾涸的只有骨頭的的手指的席清抬起頭來；只是…

“不；你聽我說完…咳。”捏緊了握著的手；八八因為朝堂上被康熙怪罪；生病被席清忽視；誤認為又被四四捷足先登的所有負面情緒爆發；讓他一股腦的將心裡話說了出來：“再不說；我怕下次你就不願意聽我說了…咳。”

“好；你說…”看著這樣的八八；席清說不出來的難過。

回憶裡那一身琉璃白策馬而來的身形；陽光下引蕭清音的如玉男子；對著自己一直笑如春風的八八；給自己無比溫暖感覺的八八…

說著鳳求凰只為你一人吹；一下午蕭聲撥動自己心絃的八八；怎會這樣？不知不覺中；席清也皺起了眉。

怎會這樣？世上情字最傷人吧…也許…

“咳…我知道你以前的事記不得了；但我會永遠記得初見的你；溫泉中的你；和我一起吹曲子時的你…和我在一起時的你我會把那些統統記在這裡…咳…”

被拉上八八胸口的手因為咳嗽而抖動著；但席清說不清是不是自己已經忍不住顫抖？好想叫出來；自己都記得；記得…

每次自己哼曲子時；八八凝視自己的那雙秋水明眸如春日微風；冬日暖陽…總是陪著無趣的自己；耐心的聽著自己記的不甚清楚；斷斷續續的現代曲目；教自己蕭時包容的笑；清亮如荷葉上滾落的露珠般的笑聲陪著自己…

“胤禩。。。謝謝…”反握住八八的手；席清突然覺得自己很混蛋。

“不；其實我很卑鄙；知道你失去記憶…咳；所以騙你；以前你喜歡的不是我；現在…”

“現在我很喜歡你。”席清說道。

“不…不一樣。我不是喜歡…是愛啊；席；我愛你。”將席清的手吃力的放在唇邊；乾澀的唇蹭過席清的肌膚：“我不願納妾；可皇阿瑪賜了側福晉…咳；我是真的想只要你；可…上天卻偏偏奪走我的希望…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遲了…如今我連爭你的資格都沒有…”

“不…不會。”搖頭；想到歷史中這個如玉男子的凋零；　席清悲從中來。

“那…席…你可愛我？可有一點點愛我？可會愛上我？可會有一點點可能愛上我？”一句比一句問的卑微；到最後看著席清的沉默；八八眼裡的光彩漸漸暗淡；握著席清的手頹然的放下。

席清下意識的握緊八八的手沒有放開；腦子裡轟然做響；想起四四的告白；突然發現兩個人對自己的方式恰恰決定了以後的命運——四四堅定；隱忍願意等待；而八八也許是自小牽絆太多心太軟；雖然同樣睿智；但少了四四那份堅忍。

“胤禩…我不想騙你；我現在不知道自己愛不愛你；不是你不好；你很好。只是我愛玄燁；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都只愛過玄燁…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也許是第一眼宿命的決定。”說到這裡；席清看著震驚抬起眼睛的八八；一字一句說道：“我不會說對不起；也不會說別愛我這種話；現在我心裡；　胤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會和我一起談天聊曲子的知己；我希望你快點好起來；再和我合奏…鳳求凰。”

也許這是席清說過的最長的一段話；但席清卻覺得仍然沒說清楚；果然在感情上；無論是不是現代人；都沒有任何優勢？怎樣不傷心？怎樣不傷人？怎樣才完美？

難解…

八八的咳聲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一室靜默…

久久…久到夜涼如水流淌過兩人交握的手…

“…我明白了。皇阿瑪在一天；我們都是朋友；知己。”八八的嗓音依舊溫柔如水；奇蹟的撫平了席清心中的各種翻騰。

對上八八如舊的溫潤笑容；席清笑了：“恩。”

相視而笑；一人清俊溫潤；一人清雅出塵。

“看來八哥已經不需要藥了…”門口不知靜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