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沉的心中迴響,他看了一眼手上浮現裂痕的通靈,強自鎮定,但聲音顫抖個不停:“我願講和,我願……”
“晚了。”
“等等!此事,其實不是我黃粱道……”
薛僻沉急切說著,但隨後聲音便戛然而止,一道血痕點在眉心,種種不甘、悔恨、仇怨都緩緩消散,最終徹底倒下。
轟譁——
沒了他的主持,黃粱大夢陣轟然破碎,雲散霧消。
眾多宗派門人個個面色蒼白,汗流浹背,像是剛剛從噩夢中驚醒一樣。
當注意到陳淵朝自己這群人看過來,他們連連驚呼,好些個人當場便手腳並用的向後奔逃!
什麼同仇敵愾、義憤填膺、復仇雄念統統煙消雲散,一個個反而像是霜打的茄子,精神衰頹,恐懼叢生,四散奔逃!
“掌教被人當眾殺死,不思報仇,心無激憤,反都奪路而逃,這是整個宗門的精神,都被這人給打崩了!”平王遊目四望,見著黃粱弟子表情,心頭巨震,“這可是千年宗門!天下三正宗!”
遠處廂房中觀戰的人,包括千金散人和江鴻在內,都彷彿被石化了一樣,哪怕激戰已經過去,都還回不過神來的。
唯那天機公子掐指吐酸,手指彈動的速度越來越快,臉色也越發蒼白,額頭汗水連連,眼中隱顯恐懼。
另一邊。
“這人就是摧山君?”
陳世由親眼看到了陳淵暴殺三祖的一幕,待得雲霧散去,看清了其人的面容後,忽然就是一愣!
“他……他是?”
“麻煩了。”
品酬同樣看清了陳淵的面貌,於是眉頭一皺,心中浮現出與摧山君相關的情報,額頭逐漸佈滿了冷汗。
“莫非是世子得了機緣,武功大進?這……這等武力,計謀如何破局?”
不遠處,荒人大將軍那落勃勃,看著那道身影,臉色陰沉。
“此人身在削株冊上,但怕是輕易難以誅滅,若不能拉攏過來,日後必是我大延的心腹大患!”
雲霧之上,太華山君手腳顫抖。
祂本想視情況而定是否插手,但一切發生的太快,回過神來,已是來不及了。
正想著,四周忽有風聲,祂悚然一驚,回首一看,見這太華山上的許多香火願念,正在劇烈變化,原本是朝著登天台匯聚,如漩渦般流轉著,朝著陳淵傾斜!
冥冥之中,還有一股大勢似乎正在變化!
“不妙!不妙!香火易位,氣運傾斜!這摧山君當眾攻伐山門,居然奪了一部分太華山的神道氣運!這東西雖然玄之有玄,卻是大勢信標啊!”
咔嚓。
念頭剛落,一聲碎裂聲從三厄峰頂的登天台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