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咬了。”這不是疑問，是肯定。

能讓一個人瞬間絕望，除了死亡她再想不到其他的。

茶兮沒有否認，李宛如抓住她胳膊細細的看了看，她的手腕處有兩個人細小的洞口，是蛇的咬痕，她認得。

“怎麼會被咬？”這個時候不是幸災樂禍的時候，她當然沒有那個心思。

茶兮沒有面臨死亡時的恐懼，只有坦然的接受，她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嗎？

就在剛才，他們與死亡之眼搏鬥的時候，她掉以輕心，讓一條蛇鑽了空子，那條蛇以極快的速度在她的手腕處咬了一口。

手腕處一陣酥麻感，很快這種感覺就傳遍了整個手臂，整條手臂都變的僵硬起來，她手起刀落，紅色的蛇被她砍成兩段。

但是已經晚了，她已經被咬了，之前還不相信被這蛇咬了會死，現在她感覺到一種絕望由心底慢慢的升起來，然後佔據整個身體。

她就要快死了，沒想過死亡來的這麼快，她還這麼年輕，最美好的時期才剛剛來臨，可是她卻要死了。

不是她自暴自棄的躺在這裡，是她的雙腿麻痺，已經行走不了，她看著李宛如她們越走越遠，她跟上，但是她做不到。

她倒在地上，覺得整個天都黑了，所以她睜大了眼睛看天空，但是她的世界裡天空還是黑了下來。

“沒事的，會有辦法的。”李宛如本不信命，她想讓茶兮振作起來。

茶兮笑了：“呵呵，有什麼辦法，被死亡之眼咬了，沒有解藥可以解毒的的，你沒聽他們說嗎。”

在茶兮得心底，她已經放棄了自己，毒已經深入骨髓，她沒有救了。

“怎麼會這樣？”是慕容軒的聲音，他也過來了。

茶兮突然變得慌亂起來，她最不想讓慕容軒看到她現在這狼狽的樣子，她只想在死之前給慕容軒留下最好的印象。

她拉住李宛如的手，晃了晃，李宛如低下頭，把耳朵湊近就聽茶兮說道。

“別讓他過來，我不想讓他看到我這個樣子，求你。”

她的語氣接近哀求，那是茶兮第一次用這樣的口氣跟她說話，她的心不自覺的軟了下來。

一個女子再怎麼的強勢，在喜歡人的面前也是最柔弱的，她不希望慕容軒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她完全可以理解。

可是，這是她人生最後的時刻了，她最希望的估計也是能死在慕容軒的懷裡，她願意把慕容軒借給她，在她生命的最後。

李宛如站起身，轉身走近慕容軒，她伸手抓住慕容軒的手，說：“我把你借給她，她……”

說著李宛如回頭又看了看茶兮，她快要不行了。

“你跟她說說話。”

說完李宛如就走開一段距離，夏一他們站在離他們有些距離的地方。他們可能已經猜到了什麼，沒有上前，因為他們都知道，現在茶兮最需要的是慕容軒。

慕容軒走到茶兮的身邊，蹲下，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感覺，茶兮喜歡自己他一直都知道，但是自己之前有郭榮晴，現在有李宛如，他根本不可能喜歡茶兮。

如果，他是想如果。如果沒有郭榮晴和李宛如他或許真的會喜歡茶兮，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一切都太晚了。

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陪她走過最後的時間。他抓住茶兮的手，她的手很僵硬，估計她自己都沒有知覺。

“他走了嗎？”茶兮能感覺到有人在她的身邊。

“茶兮……”

慕容軒從沒有覺得這個名字念起來這樣艱難，原來欠一個人情是這樣的感覺，心裡無限的愧疚。

她是為自己死的，要不是她跟著來尋藥，也不會遇到這麼多的危險，更不會讓自己命喪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