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元丹的熱毒被如何木平復之後,她就如從前一般畏懼寒冷。好在閣主西鏡雖然將自己當做物件關押在這裡,但衣食俱全不曾虧待。除了不能踏出賞物閣半步以外,她任何要求妖僕們都能辦理妥當。
初息猜測閣主的用意大概是將自己養得圓潤些,賣些好處,好教初息掉以輕心甚至感恩戴德。
做夢。
不過這一養便是個把月過去,她只寥寥見過閣主幾面,也大多是閣主來賞物閣查問而她在閣頂的小窗裡窺望。只有一次閣主上到閣頂跟她面對面待了一會兒,一句話也沒說又離開了。
當然初息並沒有坐以待斃的打算。這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裡她試著逃跑了三次,每次都以更加丟人收場。
第一次趁著妖僕打掃賞物閣的時候偷了他們一樣的服飾,提著水桶跟著奴僕隊伍準備混出去。結果剛出賞物閣的大門,腳上突然生出一根繩子將自己吊起。之前暖閣裡被自己拉住問路的糰子頭妖僕將她放下來的時候苦口婆心道:“大人法力無邊且神機妙算,這門口已經設了探識術,旁人從這門走過都無礙,唯有你經過時會被捆住。大人不曾苛待你,你只要乖乖的就能保住性命。初息冷哼一聲,身子在空中晃了晃,裙襬往下落,趕緊抬手捂好。
消停了兩日後,初息第二次逃跑的時候特地繞開大門、側門和後門,養了幾日妖力也恢復如初,生出花枝接力攀上賞物閣圍牆之上。結果還沒等著跳下去,突然兩眼一黑暈了過去,醒過來的時候被圍牆上生出的蛇骨藤捆了個瓷實。又是那糰子頭的妖僕來將她從蛇骨藤裡解救出來,又是一番苦口婆心:“都跟你說了,大人她法力無邊神機妙算,你以為牆頭之上就沒有機巧所在了嗎?愚蠢!大人對你如此優待,你怎麼不識好歹呢?!”
初息不信這個邪,苦思冥想了整整七日,發現這賞物閣的西北角人跡罕至,那些灑掃奴僕也都繞著走,彷彿是個什麼禁地。連渡厄之境她都闖了,如今被困在這兒就算是龍潭虎穴也好過哪天這位閣主大人沒有耐心了,覺得強扭的瓜也是瓜,心血來潮一破,那就真糟了。趁著月黑風高大雪之夜,初息貓著腰往西北角一路挺進。不想才走到角門,腳下一空落入一深洞之中,一邊下墜初息一邊心中懊惱:“完了完了,別是什麼靈獸洞穴之類的,將自己當做口糧。”還未唸叨完,屁股一軟落在一床榻之上,床榻鋪著厚實柔軟的獸皮,室內生著兩盆炭火,初息與兩個赤…裸交纏的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人她識得,正是這芙蓉閣主西鏡本人。
西鏡面色泛紅,眼生魅色,光潔的身體傾向驚魂未定的初息道:“怎麼?想通做我的歡喜佛,要與我雙修了麼?”
“啊——淫賊!”初息大叫一聲,一掌扇在西鏡的臉上,捂著眼睛沒命地跑。才跑出門口便被一早候著的糰子妖僕拎住衣領,一路拖回了賞物閣中。
西鏡摸摸印著五個手指印的臉,好生委屈:“你自行闖入人家閨房將人家看了個精光,倒還罵我淫賊……”
這三次逃跑後初息有些氣餒,她本就對芙蓉閣極為陌生,西鏡修為高深,閣中妖僕各個厲害。得再想些萬全之策。
初息拿著火鉗將暖爐裡烤好的栗子撿了出來,分了些給幫她找栗子的小妖僕,她自己用紙包了剩下的栗子依在閣樓窗邊,一邊嗑一邊賞雪景一邊繼續思考自己的逃跑大計。
這賞物閣內的確陳滿絕世法器曠世珍寶。剛入此閣時初息的確生氣地想要報復西鏡,將賞物閣砸個稀爛。可法器與珍寶著實華美難得,它們何其無辜要遭這等劫難,初息也不忍心。
千錯萬錯都是這淫邪閣主的錯!
初息沒有大鬧賞物閣,而西鏡的態度也十分古怪。每次來看她時一雙眼睛含情脈脈,卻又什麼都不說。
若是她真要為難初息,不過是勾勾手指便能辦到的事,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