簷下。她就像隱形般,讓人察覺不到她的存在。
是週日那夜他說話的語氣太重,她生氣了,所以藉故避開?為此萬歲良心又隱隱有些不安。
小週末的晚上,他洗完澡後坐去客廳開了電視,手裡捧著書,眼睛卻不停地瞄電視牆邊上掛的鍾。
九點多時,他有些不耐煩,進廚房泡了杯菊花蜜,跟自己說他不是故意等她回來,只是太無聊。十點多,菊花蜜喝了兩杯,他覺得不能再喝下去,否則晚上要跑廁所。加上這東西甜,睡前不宜多喝。再稍後,電視機報了時間,十一點零二分。搞什麼鬼?這麼晚還不回來!怪不得晚上總踫不上面,只因他多半十一點前就睡覺。
不等了!他有些氣惱地關上電視和所有燈,去到房間門口時又忍不住截返把過道的一組黃色小燈開啟。刷完牙洗好臉再換上睡衣,他不死心的出來一趟,意外地發現那組小黃燈已經關掉,而她的房間門縫裡有光線洩露了出來。
要不要去敲門?敲門後說些什麼?萬歲在走道處躊躇著,突然傳來開鎖聲,他迅速閃身到牆後。
腳步聲進入浴室,還伴隨了幾聲咳嗽。
感冒還沒好!萬歲輕敲著旁邊的矮櫃,聽著牆的另一邊裡傳來哇啦哇啦的水聲,內心矛盾掙扎。不得不承認,他真的關心這個女人,而且關心的程度遠比他以為的還要多。可是他不想表現得太明顯,他們只是泛泛之交。
水聲停住,她洗完了。情急之下,他匆匆開了客廳燈,跑進廚房倒了杯開水,再快速出來。
淡容穿好衣服擦乾頭,用電吹風吹乾頭髮,踏出浴室習慣性地左轉,手才及到門把手,萬醫生的聲音便從身後響起。
“你每天都這麼晚?”
淡容轉過身,看見萬醫生手拿著水杯站在過道上。他身穿著睡袍,腳下是家居拖鞋,說真的,他這種家居型打扮淡容還是第一次,平時在家他都穿戴得很整齊。不過即使如此,萬醫生依然很帥。
“說話呀。”見她愣愣的不說話,萬歲有些煩燥。他拿著杯子像個傻子般在這裡站了五分鐘,好不容易盼到她出來,但她竟沒發現他的存在,恨得他牙癢癢的。
被催了,淡容才納悶地回答:“加班都差不多這個時候。”上週師兄給她的那個婚房本來已經定好了方案,誰知週日過後,那個房子的女主人把所有設計全盤推翻。因為工人已經進場施工,所以她只好馬不停蹄地修改設計稿。但那女人很挑剔,幾乎每天晚上都來折騰,談完又改,改完又談,她都快被磨瘋。幸好,今天終於完成了。
“快過年了還這麼忙?”萬歲對佘泰軍的不滿頓時多了幾分。
“客戶趕農曆二月結婚。”
“來得及?”
“只是一箇舊套間的裝修。”萬醫生為什麼突然對她的工作這麼好奇?淡容很想快點休息,只因她感到頭有些痛,該是這兩天壓力過大的緣故。
“感冒好了嗎?”萬歲沒有停下的打算,轉移話題繼續提問。
“已經好了。”伴隨著說話她輕咳了幾聲。
“還沒清吧。你總是這麼晚回來,我都不好幫你煎藥。”
“謝謝你,不過不用麻煩了。”側頭部一跳一跳的疼痛,使淡容蹙了眉。
“你怎麼了?”小小的一個動作,萬歲也察覺到她的異常。
“沒事。”淡容擺擺手,“萬醫生,如果沒事我想先休息了。晚安。”說完不理會萬歲的反應,急忙推門入房。
被關在門外的萬歲並未為她的不禮貌而不高興,他腦裡殘留著的,是她剛才慘白的臉和痛苦的表情。
難道是大姨媽來了?目光在客房方向留連了十來秒,他帶著忐忑的心情回房間。
淡容聽到腳步聲離開後,終於緩緩舒了口氣。面對萬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