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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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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這樣,硬是稍歪著脖子要看清他究竟是誰。不看尤可,一看之下竟然嚇了她一大跳,“怎麼會是你,你……”

向擎不語,迅速騰出摟著她肩頭的手放在唇邊“噓”了一聲,然後把她的腦袋搬回前方。蒼白的小臉升起兩朵紅暈,可可臉朝外乖乖窩在他身側不做聲。

他微笑,再度摟緊她貼伏在河邊的水草叢中動也不動。

此地屬於瑞靈河與另一支流河的交匯處,河道兩畔是密集大片的水草地,水位自淺而深,航道自中央蜿蜒而上。因為水草橫生,水質微濁,水蛇、泥鰍、黃鱔、螞蟥、螃蟹等等屬於溫熱帶的水生動物在此地極其繁盛。

不過,漁民不將它們放在眼內,農民也不以其為生,所以,除了以捉摸它們做副食或對外售賣做副業的農民,一般人都懼怕這一大片水草澤地,不輕易涉足。

半晌,頭頂處漸漸傳來男人們急促的腳步聲、交錯嘈雜的咒罵聲和指責聲。

“該死的,那臭女人不知跑哪了!”

“不會跳河死了吧?”

“這倒省事!你們不知道這片澤地很深?若她摔下去不被淹死才怪!”

“嗯!大哥說得對極啦……”

“你這死人就會拍馬屁!萬一她沒死跑去告發我們,那可壞事了!”

“一個小女人罷了,剛才那陣勢嚇也把她嚇個半死,應該不敢再玩什麼花樣啦。”

“放屁,你這笨蛋做了半輩子人,還弄不清死人可信還是活人可信!”

“我……”

“滾!”

“是、是。”

眾男人在河邊檢視,滔滔不絕的咒罵聲此起彼伏。

可可嚇得幾乎暈死過去。扶著她肩頭的手卻突然收緊,強大的求生信念透過薄薄的衣衫滲入她的心房,撫平她的紊亂和驚慌。可可深吸一口氣,慘白著臉緊緊偎向向擎,動也不敢動。心跳,卻奇怪地漸漸緩慢至正常。

約莫過了半小時,頭頂的咒罵聲漸漸稀落,腳步也漸漸隱去。

可可屏息聽了半天,終於輕吐一口氣,“好險啊,幾乎要死於非命!”

肩上的手突然一收緊,隨即傳來輕“噓”的一聲。可可立即閉嘴,以原來的姿勢輕偎在他身側,不敢動一下。

透薄的夏衣被河水浸溼,與面板再無一絲空隙。兩具火熱的身軀如同溼透的衣裳一般緊密貼合,所不同的是,她原以為忍一下,對,忍一下灼熱就會過去,然而,它難以預料地綿長、強烈,源源不斷,越理越亂。

此時的她其實已經逐漸平靜,或許,是身後的男人分擔了部分驚慌。同時,她也接收到另一種奇怪的資訊,原來女人和男人,不需刻意親近,而是本能渴望……

兩人巧遇在火車候車室,行為古怪的他卻渾身散發著悠閒的氣度,眼內隱動一絲絲不為人察覺的精明……這一切一切,都在她心頭攝下影像,即使他後來解釋,也只會在其上再添一抹亮色……

心頭突然冒出一個古怪的想法——這樣的男人是否已經名草有主?如果沒有,若月老有閒心,為她和他安排一場異地情緣的話……倒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小臉再度泛紅,她僵硬的身體無意識向外挪開了一點,卻怕被他發現什麼,立即復位。

向擎可是什麼人!豈會不察覺,隨即附向她耳邊笑說:“你不知道在男人身側挪來動去很危險?”

可可臉紅耳熱,正要駁斥,卻聽他說:“噓,別和我鬥嘴,小心岸上還有人。”

“……”她閉嘴就是。

在一方尷尬侷促,一方暗笑的情況下時間又過了半個小時。

因為沒有月光,天色越顯漆黑,滿耳“唧唧啐啐”的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