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心休養的好去處。
他忽想到彀城西門外的佛雲嶺,有一座藏天書院,立於世間已有千年之久,且遠離塵囂,應當是一個滿意的去處。
伏觴不知道藏天書院,但聽到名字中帶有書院二字,想來應該不錯,但嘴中卻說道:“別是一個雞飛狗跳的地方,吵得我們不得安寧。”
劉佔忙說:“二位神尊小友,儘可放心,那藏天書院,自立世以來,始終秉承問學研修的理念,那些滿腹經綸的學士,只做學問,不問仕途,故不理凡俗事務,尋常之人不會去,也進不去的,對官家也一向不理會。”
伏觴說:“如此說來,你是讓我們強闖不成?”
“那倒不是,藏天書院對官家是不理會,不過待我就另一說了。幾年前,溪平一帶發生了一次千年一遇的天災,我們彀城還好,受損不大,偏偏佛雲嶺受災最重,那藏天書院震塌了好些建築,我得知災情後,不僅撥款,還派守城將士前去替他們修繕,他們甚是感激在下,不過,自那之後,我也從未再去過藏天書院,想必那位院長應當還念及這份舊情,會給在下一份薄面的,我這就修書一封,差人送去。”劉佔說到這裡,頗為得意。
伏觴讚道:“你倒是很會做人啊!”
“在下為官彀城,是個世俗粗人,但也知尊學重道,對學究之士,更是敬重有加,實不忍千年學府毀於一旦。當然,他們既然能立世千年,也是有修繕能力的,我不過是在力所能及之下,盡一份心意罷了,既無功利之心,也無他想之目的。”
離開彀城時,伏觴留下一封書信,讓劉佔差人送到帝都。
由此,劉佔對伏觴的身份更加確信無疑,但他仍當著作不知,說一定會盡心辦到,不負所托。
出了彀城西門,行上數十里,轉道北上,便是巍然聳立、山勢險峻的西佛山,順著那條進山的道路,穿過一道綿長的峽谷,眼前豁然開朗,便到了山清水秀的佛雲嶺。
千巖萬壑之間,一條青石鋪砌的石階依山而上,石階的盡頭就是座落在佛雲嶺半山腰的藏天書院了。
藏天書院的聞殊院長,日前接到劉佔的書信,說一位故人之子,身有微恙,時因彀城之難,欲來藏天書院靜心休養一段時間,懇請他給予方便。
彀城之難,已傳遍天下,聞殊再不問世事,也是知道的,眼下的彀城,哪裡還有讓人靜心的地方?劉佔這個說辭倒也妥當。
他不喜歡結交官宦,但對劉佔則另眼相看,此人自到任以來,從未打擾過藏天書院,只是數年前,西疆之災,藏天書院受到波及,這個素未謀面的城守卻傾力相助,算是雪中送炭。
他本以為劉佔會藉此與藏天書院結交,不料此人再沒來過書院,也無信函,倒落得他對劉佔有所虧欠似的。
劉佔這封信函的到來,彷彿解開了聞殊這幾年的心結。
他吩咐院監用心打理此事,院監卻有些頭痛,書院是學府之地,清靜自不必說,可是讓他找一處休養的地方,就有些讓他犯難了。
藏天書院是很大,但不論文院還是理院,那些學舍都是研學的地方,肯定是動不得的,而學士們的宿舍,又怎好讓他們搬離?
他忽想到佛雲嶺後山,那裡有一個藏天書院的別院,已閒置多年,如果讓人略加清理,應該是一個很不錯的清靜之地。
想到這裡,他忙差人去後山的別院清理、打掃,又按所需配上起居日用。
方凌騎著小照,伏觴則是步行。
伏觴一路上嘮叨個不停,先是說劉佔,此人是個可用之人,又懷疑劉佔可能看出他的身份了。
方凌說:“可不可用,與你有關係嗎?你已經忘記自己的身份了,還在乎他是否看出嗎?”
伏觴連連點頭,說道:“是呀是呀!我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