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尊重嗎?真是那樣嗎?
但,此時此刻屬於他心裡那股沒有來由的滿足感又是從哪裡來?那種滿足感類似於食物所帶來的,就好像那個吃掉烤得金黃金黃的烤鴨片,有把幹拌麵一條不留下的吞進肚子,放下筷子拿起湯勺正在一口一口喝著熱湯的人是一樣。
明明他一次也沒有動過筷子。
喝掉了最後一口熱湯,那個人彷彿才想起了坐在她對面的還有另外一個人,看著他,熱湯讓她的臉上沁出薄薄的細汗,現在的臉色看起來也不像是粉刷的白牆一樣了,鼻尖翹翹的,那翹翹的鼻尖是她那張臉唯一嫵媚的所在,當她低垂下眼簾時她的睫毛總會微微顫抖著。
顫抖著的眼睫毛配上她翹翹的鼻尖有著落落的風情,讓他總是移不開眼睛。
你瞧,她又垂下了眼簾了。
所以,他的眼睛又移不開了。
只聽到她說,聲音輕輕的說著程迭戈我這次再不會上你的當了。
“什麼?”他問出來的那句宛如夢囈。
她抬起眼睛,瞅著他:“我可以肯定我現在嘴角沒有任何食物殘留物。”
恍然大悟,依稀有過那樣的時光,為了能讓自己的目光更長久膠在她臉上,他編出來那麼一段鬼話,大致上是說一男一女在吃飯是如果男的目光長時間落在女人臉上時,女人會做出下意識手去摸嘴角的動作。
目光落在她嘴角上,笑而不語。
她皺眉瞪他,他對她挑起挑眉。
漸漸的她有點坐不住的樣子,指尖一點點移動到嘴角處,左邊嘴角,右邊嘴角,然後,更兇瞪他!
瞧,又上當了,女人們真是愛美的生物。
程迭戈笑了起來,那麼會騙人的女人怎麼會輕易受騙,當目光觸及到她手掌時,他看到了她手掌上的疤痕,疤痕剛剛癒合呈現出來的是粉色的。
也是那一天他猜到了一件事情。
收起了笑容:“她不在了嗎?”
那個臉上皺巴巴但喜歡鮮豔色彩的叫做“燦爛”的孩子不在了嗎?他的話讓她似乎有些的懵。
“什麼?”
程迭戈的目光從她嘴角移開,用很輕的聲音問出:“那個你不讓我提的人不在了嗎?”
數秒之後,她垂下眼簾,手去觸擱在她左手邊的水杯,似乎是想喝水的樣子,手剛剛觸及到水杯。
一聲極為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呃——
伴隨著那聲打嗝聲的還有她四溢的淚水。
諾丁山想也許喝點水就可以阻止打嗝,可不知道為什麼手就是不聽她的腦部指揮,怎麼也動彈不了,就眼睜睜任憑她的頸部神經跟隨著打嗝聲極有節奏的一上一下著,而這個時候眼淚也跑來湊熱鬧了。
老北京餐館又浮動在大片水汽中了,一晃一晃的。
浮光中,一張臉朝著她靠近,那雙手分別落於她兩邊的臉頰上,她被動聽任著那雙手掌昂起臉,唇被含住。
眼睛睜得大大的,那一聲聲打嗝聲彷彿被如數含住自己唇的人如數吸走,眼睛還是睜得大大的。
漸漸的,先受到蠱惑的是眼睫毛,微微的抖著,閉上,浮動在水汽中的老北京餐廳不見了,剩下的是唇齒間的交纏。
手掌貼在他胸腔位置,在黑暗中去感覺屬於舌尖的遊戲,她的舌尖被他含住,有時緊有時松讓她沉溺其中。
在意識到他有退卻的意圖時她主動去纏住,也就是那麼輕輕的逗弄一下就被狠狠捲住,宛如追逐一般的,樂此不疲著。
快要窒息時,他們雙雙放開彼此,然後又在放開彼此之後目光同時選擇迴避。
食物的香氣,食客的笑語喧然重新回到了這個世界。
諾丁山跟在程迭戈後面走出餐館,又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