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半靠在樓梯牆上的程迭戈,他抱著胳膊臉上的表情隱在陰影處。
諾丁山站停在那裡,想了想朝著程迭戈走去,一點點靠近他時她瞧見了程迭戈臉上的表情,也和他剛剛的聲音一樣冷淡。
這樣的相遇實屬不意,隨著護照限定的日期越來越近諾丁山的勇氣也逐漸的消失殆盡,就像是程迭戈之前所警告的一樣她不敢主動製造和程迭戈見面的機會,就怕她的那些不良意圖會一點點的吞噬屬於他們往日的美好。
那天在餐廳走廊通道上,她只能和她的同事們一樣小心翼翼避到一邊恭恭敬敬叫一聲“程先生”。
那就是現實,不管你用了多少的力氣去催眠自己,但是在某個時刻那些現實會讓你感覺到無可遁形,他已經有了可以在公眾場合上挽著他手臂的女孩,那女孩也已經得到榮慕明的承認,能得到榮慕明承認的女孩應該不錯吧。
所以,能和他說說話也好的。
“你也來看阿駿嗎?”頓了頓,諾丁山再低聲說道:“現在地鐵站人有點多,我現在還沒有吃飯,要不我們去吃飯,吃完飯之後你再來……”
諾丁山的話被程迭戈打斷,然後她從程迭戈口中聽到了數十分鐘前榮駿說過的話“都到北京來了。”
“榮駿,科恩,都到北京來了。”程迭戈語氣中的那種嘲諷諾丁山再熟悉不過,就彷彿是她把榮駿和科恩都引到北京來似的。
果然。
“諾丁山,你身上一定有著某種磁場,讓男人服服帖帖的磁場,被你甩掉的科恩好像對你還有興趣,而從你和榮駿剛剛相處的模式有舊情復燃的趨勢,我猜……”
“我走了。”諾丁山說著,腳步匆匆忙忙往著臺階跨,她現在又冷又餓,她想如果再從程迭戈口中聽到那些帶著嘲諷語氣的話她肯定會很難受。
剛剛走完最後一節樓梯,手就被拽住。
“不是說為我而來嗎?可我都看到了些什麼?你和科恩相談甚歡,你主動來到榮駿面前,你甚至於讓他摸你的臉,你不覺的……”所有的話都因為那張太過於蒼白的臉打住。
位於地鐵入口處的燈光是白色的,白色燈光光線落在眼前的這張臉上,宛如……
宛如白色粉刷的牆,一層層的加厚疊上,讓人不忍心細看。
此時此刻,程迭戈才發現被自己拽住的手冷得就像是剛剛從冰窖撈出來一樣,穿在她身上那件黑色外套又薄又皺,這個衣著單薄的女人看起來是如此的沒有存在感,彷彿下一秒就會湮滅在人潮中。
依稀間程迭戈記得第一次見到諾丁山時她身上也是穿著這件衣服。
“諾丁山!”程迭戈聽到自己的聲音帶著那麼一點點的氣急敗壞,還有一點點的語無倫次:“見鬼,你為什麼每次老是這件衣服,你不知道你身上的這件衣服醜死了,你醜衣服更醜,不,是衣服醜你更醜。”
“不對,是你和衣服一樣醜!”完畢,程迭戈狠狠的艹了一句。
她就木頭一樣任憑著他罵著。
程迭戈揉了揉眉骨,用吸氣來平緩胸前中的那股無名火,脫下外套,把外套穿在她身上:“諾丁山,你老實和我說,你是不是隻有這件衣服可以御暖?”
程迭戈的話還真的說對了,諾丁山一到北京才發現北京和南非的天氣天差地別,身上這件黑外套還是和乘坐同一航班的北京女孩送給她的。
一見到諾丁山悶聲不響的程迭戈就知道自己說對著,瘋了,這個女人為什麼每次見到都窮兮兮的。
扣住她的手腕“我帶你買衣服去。”
她一動也不動,要把這個瘦得十極風就可以把她捲到天空去的女人帶離開這裡對於程迭戈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他不敢去用力,就生怕一用力就會把她手腕折斷似的,就是不折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