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他說著;氣息聲音帶著迷幻:“我覺得最好能停留在兩年前;如果停留在兩年前的話……”
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誰去觸動檯燈開關,隨著檯燈的開啟,部分柔柔的光線落於他和她的臉上,她和他的臉距離得很近,她斜斜坐在他腿上,他的目光正落在她唇上。
就像是那束落在她唇上不願意離開的目光一樣,她好像也忘了自己應該從他身上離開,他在說話,說著。
“如果停留在兩年前的話,我想我應該和那位在我窗臺上放了三葉草的女孩說聲謝謝。”
三葉草,是的,那時她曾經在他的窗臺上放了一盆三葉草,等待著他發現,等待著它更為的枝繁葉茂,等待著那種很自然的情感來臨產生,當有一天有人看見了問及時他自然而然的回答“哦,那是我女朋友放上去的。”
“你還是她嗎?”那個聲音問著。
如夢方醒!
如夢方醒間諾丁山沒有選擇從程迭戈身上離開,調整好氣息,對上了他的眼睛,聲音清脆,說:“不是了。”
“我想也是!”他說,聲音平靜到讓諾丁山產生了一種錯覺,剛剛屬於這個男人的那種帶著迷幻色彩的嗓音是她個人因為空間幽閉後遺症所導致的幻象。
不過諾丁山覺得現在不應該糾結這個問題,那隻抓住桌角的手在發力,程迭戈握住她肩膀幫助她成功從他身上離開。
當諾丁山站直身體時程迭戈也從他座位上站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我訂好六點半的航班,我在隔壁訂了房間,你現在可以留在這裡休息,假如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到隔壁找我或者選擇給我打電話。”
說完之後他往著門口走去。
看著程迭戈的背影,瞬間,諾丁山明白程迭戈剛剛和她說的那些話,明白之後諾丁山想哈哈大笑,無非是那時他警告她的那些話,類似於讓她不要去找榮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樣的事情。
這個混蛋在試探她是不是對他餘情未了,屬於她和他的短暫戀情在榮駿榮甄那種時間衍生出來的情誼面前不堪一擊。
六點半,從柏林飛往曼徹斯特的航班準時起飛,程迭戈買的是頭等艙位,他的座位和她隔著兩排,他在最前排她在最後排,從柏林到曼徹斯特需要兩個多小時飛行時間,諾丁山一上飛機就開始睡覺。
一個激烈的震盪把諾丁山從睡夢中驚醒,飛行路線儀顯示他們已經在曼徹斯特上空,而她身邊座位坐著的已經從一位胖老頭換成了程迭戈。
在她看著他時他也在看她。
“不要害怕,一會就過去了。”程迭戈的聲音和他表情一樣的鎮定。
話音剛落新的一輪震盪再次來襲,機艙裡響起了幾聲尖叫聲,諾丁山也是其中尖叫的一位。
尖叫聲中程迭戈的手壓在她的手背上,諾丁山慌忙掙脫開。
十二分鐘、十三分鐘、十四分鐘,第十五分鐘!第十五分鐘諾丁山終於忍不住去抓住程迭戈的手,有多緊就有多緊的握住。
此時此刻,諾丁山所乘坐的航班因為遭遇氣流無法成功迫降,從乘務員宣佈這個訊息起飛機已經在空中盤旋了十五分鐘,氣流所導致的機身震動一次比一次強烈,數十位坐在頭等艙的旅客從最開始的淡定到現在祈禱的祈禱,不受控制的尖叫的尖叫。
兩位乘務員一動也不動的坐在他們的位置上,他們凝重的表情,以及機身震動所導致的一些物件紛紛跌落在地上所營造出來的場景宛如世界末日,這是數萬名高空之上,這裡不是陸地不會有人施以揚手,一切只能依靠老天垂憐。
當諾丁山抓住程迭戈的手時程迭戈聲音平靜的和她說著“把眼睛閉上,什麼也不要去想,相信我這種情況最多隻維持在半鐘頭,半個鐘頭之後一切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