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隨著時間流逝那種幸福的生活能維持多久?不說那種生存環境單單說榮駿這個人,他能在諾丁山身上維持著那種對於音樂的熱愛嗎?也許現在諾丁山身上的那種堅強韌勁看在他眼裡是優點,可有誰能保證這些優點假以時日之後會不會變成缺點;等一段時間過去;在他眼裡諾丁山的堅強和韌勁會不會變成固執頑固不化;很多的事情往往都是在一念之間。”
程迭戈說那些話時聽在朱美寶耳朵裡更像是在說服他自己。
“程迭戈,我不能幫你。”朱美寶拒絕了程迭戈的要求,如果她那樣做的話她就變成類似於幫兇的角色。
電話那邊經過短暫的沉默之後。
“學姐,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那個聲音輕輕的帶著哀求。
呃——朱美寶承認她有點抗拒不了程迭戈這樣的語氣,程迭戈是高智商的跳級學生,所以他比他同年級同學年紀都小,即使彼時間朱美寶比程迭戈小一屆可他還是乖乖的稱呼她為學姐。
朱美寶總記得少年時期的程迭戈戴著眼鏡和年紀比他大好幾歲的同學站在一起的可憐勁。
要不要幫他?
在朱美寶思索間程迭戈又說了一句:“剛剛說了那麼多其實是我的藉口,學姐,我捨不得她,這兩天我什麼都幹不了,我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坐在甲板上對著大海發呆,然後我說服自己把所有一切交給命運來定論,我找來一個錢幣,正面是忘了她,反面是去找她,結果我扔出了一個反面,我把那枚錢幣丟到了海里去,之後給你打了電話,學姐,即使阿駿求婚成功我想我依然還是要從他身邊帶走她。”
“所以,你的行為更趨勢於在沒有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好吧,朱美寶承認,程迭戈說服了她。
之後朱美寶讓人引開了榮駿,她親自來到諾丁山面前,等榮駿再回到原來的地方時他已經見不到諾丁山,朱美寶以一名知情者的身份告訴榮駿諾丁山在接到了一通電話之後匆匆離開,她猜那應該是一通從醫院打來的電話,聽到了她這樣的話之後榮駿直接說出“克萊兒”這個名字,他開始給諾丁山打電話,近在咫尺的鈴聲印證著諾丁山因為走得匆忙手機忘帶了,榮駿剛剛結束通話電話之後他的手機就響起了,那是醫院打來的電話,榮駿接完電話之後朱美寶給他提出建議:要不要讓準備船,她可以讓開船的人速度放快一點這樣說不定可以追到諾丁山。
榮駿迅速採納了她的方法,這一切也不過是發生在短短的七、八分鐘時間。
現在,船正往著曼徹斯特港口行駛,朱美寶在心裡和榮駿說了一聲“對不起。”讓朱美寶動幫程迭戈的念頭還有諾丁山那張蒼白的臉,分明,沒有多少的喜悅,在朱美寶把那杯水推到了諾丁山之前她觀察了她一分鐘。
在那一分鐘裡,她的目光閃爍,外面一點輕微的動靜都會讓她不安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呈現在她臉上的是大片木訥和呆滯。
然後,朱美寶把水遞給了諾丁山。
周遭柔軟得讓她想能再呆久一點,再呆久一點,屬於諾丁山很多的夢還留在那個狹小的地下室裡,每天都很累,能得到的睡眠總是一點點,地下室總是陰冷而潮溼,後來,好了一點,她搬進了有陽臺的房子,她也和那些總是一臉燦爛笑容的人們一樣在陽臺上養花,她喜歡坐在靠近陽臺的地方編織著圍巾,偶爾抬頭看,就看到了從花盆裡垂落下來的花朵,她的床就緊挨著陽臺的那堵牆,偶爾一不小心目光落在了床上,也不知道是晌午斜斜的日光的關係還是她的心虛的關係,臉開始燙開,只是,目光卻長時間的膠在了床上,捨不得離開。
她的床很小,其實她的床一點也不小。
床很小是那個人說的,那個人長手長腳的。
“諾諾,你的床太小。”他在她耳畔低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