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未有敵手。憫兒,你所想是有些道理,但這天下局勢……若不置身其中,很難看清。”
“父王能看清嗎?”商憫道,“您在宿陽是不是有人?”
“為父亦不能。”武王苦笑,“我可以知曉質子令,但探不出燕皇是否要殺你,何時要殺你。”
商憫早已猜到父親有些訊息渠道,宿陽朝廷應該就有武國的探子,所以他才能提前得知質子令。只是這探子不是萬能的,有些訊息能探聽到,有些不能。
質子令的下達必定要經過群臣討論,期間得到訊息的大小官員無數。而像刺殺一國公主這種事,若燕皇也有暗衛營,這命令肯定直接對暗衛下,經手的人極少,探聽不出實屬正常。
武國在宿陽有探子,說不定宿陽那位燕皇在武國也有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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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憫思考到這兒一頓,有些古怪地想,可不就是有探子嗎?還是個無比招眼的在明處的大探子——王后姬妤。
這個王后擺在明面,猝然消失會引起多方注意,武王殺了一批宮人,但只是讓王后稱病。
姬妤從成為武國的王后起,身上就被貼了政治工具的標籤。不知她身處漩渦,會不會覺得身不由己?
“憫兒,我們還有些時間。”商溯道,“姬麟十日後歸宿陽,這十日,你靜下心好好想想。”
“不管我怎麼想,結果似乎都已註定。”商憫輕吐出一口氣,“這質子人選非我不可,我不想往火坑裡跳,但是有人逼著我跳。”
她忽而一笑,問道:“父親,假如我執意不想去宿陽為質,您會逼我去嗎?”
“我不會。”商溯直視商憫的雙眼,“若你不願意去,我會讓你留在我羽翼之下,直到你決定走出來,變成飛翔於天上的鷹。”
“我不去,你會讓謙兒替我去嗎?”商憫又問。
商溯道:“我會問謙兒願不願意,如果不願意,我也不會逼他。”
“謙兒只是個孩子罷了,哪裡知曉其中利害。”商憫嘆息,“父親,我覺得你不該回答不會逼我。”
商溯沉默良久,道:“為何?”
“你應該說,若我不去,武國便是反對燕皇旨意,是抗旨,是叛亂,會招來其他各國大軍壓境,武國會生靈塗炭,百姓流離失所,我王族會分崩離析。”商憫道,“你應該勸我去。若我去了,我可能會死,但是謙兒會繼承王位,武國依然是武國,王族依然是王族,百姓仍安居樂業,不必經歷戰亂之苦,武國失去的只是一位公主。”
商溯長久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父親……我現在叫你父親,不叫你父王。因為你剛剛對我承諾的話更像父親,而不像一位掌控一國的王。”商憫道,“作為王,你不是應該像我剛剛說的那樣勸我嗎?”
“憫兒。”商溯望著她,“在你面前,我想的總是如何做好一位父親,而不是做好一個王。”
他同樣輕輕嘆息,“你說得對,你去宿陽為質,武國頂多會失去一位公主,換來國土無恙,百姓安康。可這只是表面,若武國舍公主換太平,失的不止是公主,還有王族的脊樑骨……這是何其恥辱!武國尚武,沒有如此懦弱怯戰之輩!”
“其實百姓如何,離我太遠,我畢竟還不是王。”商憫道,“我只是覺得,百姓敬武王,武王怎能讓百姓失望?父親是王,思我所不能思,想我所不能想之事……所以你那麼說,讓我很驚訝,我以為父親會用大義勸我。”
商溯怔怔出神,苦笑:“不怪你如此想,為君者,擔有千斤,社稷、百姓、一國的尊嚴和臉面,要顧忌的東西太多。”
他思量道:“憫兒,於你來說,是百姓更重要嗎?”
“我答不出來,畢竟我還不是王。”商憫慢慢搖頭,“我只是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