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
我還側著腦袋,頭髮擋住了點視線。景焱臉色變了變,冷得像塊冰。
我把揹包撿起來塞在他懷裡,稍微顛了顛腳,捧著他的臉吻下去,唇瓣涼涼的。
景焱雕塑一般愣在那,我緊緊抱著他,很久很久,蹭到他耳邊,輕輕說了聲再見。
說完轉身跑進車站,透過玻璃的反光,我看到他伸出的手撲了個空,頓時淚水絕提。
如果先要挽留,為什麼要等到現在。
我的行李還放在原來的地方,拉著上了一輛馬上出站的車。我做好了準備,兩張票通往我爸住的地方,景焱願意的話,我們就去那生活,我會告訴我爸我的全部。如果他不願意,我就自己去我媽那,給她掃掃墓,之後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
兩個多小時的路程,我蜷縮著抱著自己的身體看著外面,很多風景擦肩而過。
胸口一陣陣悶痛,口袋裡還放著上次景焱給我的藥方。我總覺得自己忙,沒時間去買藥,更沒時間熬著寫東西,可仔細想想,我到底都忙了些什麼,又有什麼意義。
“嗡嗡——”
手機震動幾下,景焱的電話。
我直接把電池摳出來,看著螢幕黑下去,隨手塞進箱子裡,靠在座位上失神。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全是景焱的模樣,嬉笑怒罵,一舉一動都清晰的像一幅畫。常聽人說,吸毒的人是戒不了的,哪怕生理上戒了,也是心癮難除。假如真的是這樣,那景焱,大概就是我的杜冷丁吧。
在車上混混沌沌,旁邊坐的小姑娘遞給我了一隻軟膏,指指自己的臉。我才回過頭來從車窗上照了照,左臉微微腫了點。跟姑娘說了聲謝謝,隨便塗了塗,也不怎麼疼。
放在過去,被Alvis看到一定又會鼓著腮大罵景焱,他看自己的張臉比命都重,絕對不會允許上面有傷痕,也看不起男人打自己戀人。只是,才幾天的功夫,他就變成了景焱懷裡的人。
世事無常吧!
到站買了束馬蹄蓮去墓園,在墓碑前站了不到十分鐘就匆匆的跑開,我覺得我沒臉出現在她面前。
打小我就一直管她要爸爸,問她為什麼我跟別的孩子不一樣,她總是偷偷抹眼淚,什麼都不說。我雖然面兒上看起來是個乖乖牌,可也沒少給她惹麻煩。她說過,她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我能有出息,等有了家庭之後能擔起自己的責任。
這兩樣,我一樣都沒做到。
我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鎖在一個門裡,鑰匙交給了景焱那句我愛你。於是,我便再也逃不開這份情懷。
墓園旁有個很便宜的小旅館,我跟景焱一起住過,我們第一次莋愛也是在這,可以說這個破舊的小地方,承載著我們最初的愛與性。
巧的是,我拿到的房間號,居然還是那一個。
我放下行李去衝了個澡,洗完對著鏡子又有點胡思亂想,開了水一頭扎進池子裡。水漫進鼻腔,又灌進耳廓,以為可以控制自己的思緒。可腦子裡偏偏清晰的出現景焱的臉,再一想到他是屬於別人的了,身邊的孤獨無力更顯的悽慘。
我蹲在地上劇烈的咳嗽,捂著臉,溼潤的不知是水是淚。
手機一開機就是一連串的叮咚聲,我瞥了一眼,除了景焱的一個未接電話,其他全是林回的簡訊。
我以為景焱就算再瀟灑,一起生活這麼久的人分開,他至少會有點反應,卻沒想到還不如一個剛認識的人。
怎麼說,挺難過的。
扯扯嘴角,苦笑。明明就是他先牽起我的手,說以後的路要一起走,可現在才走幾步,掌心的溫度已經成了對別人的溫柔。
我鑽進被窩裡,矇住頭裹得嚴嚴實實,鈴聲再響起時接了林回的電話。
他好像在吃東西,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