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趙家王家的,隨他們去吧。」雲喬對此不再避諱,同趙雁菱你來我往內涵一番後,也拿定了主意,「不管怎樣,我只等他親自來同我說。」
多年感情,雲喬並不信裴承思會變心。
若萬一,他當真要另娶旁人……她從未設想過這種情況,不知道自己到時會作何反應,但想來應該不會像今日趙雁菱這般。
雲喬不知道趙姑娘可曾在這場口舌之爭中獲得滿足,她只覺著厭煩,也壓根不想「走著瞧」。
因想著裴承思晚間才會回來,雲喬在外留了許久,甚至吃了頓晚飯,才總算在明香的規勸下回府。
她手中捧了包杏梅乾,侍女手中還拎著大包小包的炒堅果、果脯等零嘴。
結果才剛進院門,便有小廝低聲提醒,說是太子殿下不久前已經到了。
明香吃了一驚,雲喬瞥見她驚慌的神情,安撫道:「這有什麼?更何況是我執意要出門,又留到這時辰,與你們沒什麼幹係。」
明香苦笑著嘆了口氣。
雲喬不大能理解她們對裴承思的畏懼,因他是個極好說話的人,相識這麼些年,她就沒見過裴承思動怒。
她含著片梅乾,慢悠悠地進了門。
裴承思正在提筆勾畫著什麼,一旁還堆了些文書。他聚精會神地看著,眼睫低垂,模樣在燭火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精緻。
雲喬看在眼裡,只覺著心情都彷彿好了不少。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裴承思聽見腳步聲,抬眼看了過來。他眉頭微皺,眸中並無一貫的笑意,倒像是含了些許不滿。
在他這目光的注視下,雲喬頓覺像是被潑了盆冷水,站在原地,沒再往更近處去。
裴承思隨即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抬手按了按眉心:「朝中麻煩事太多了……」
說著,又笑問道,「身體還沒好,怎麼想起來出門?」
「我想著出去散散心,總比悶在府中要好。」雲喬覷著裴承思的臉色,慢慢走近,將捧著的梅乾遞到他面前,「據說是京城最好的乾貨鋪子,味道的確不錯,要不要嘗嘗?」
裴承思瞭然:「元瑛領你去的?」
「是啊,」雲喬等他嘗了一口後,試探著開口道,「我有一樁事,想託你幫忙。」
「你這是在同我客套嗎?」裴承思莫名被她這小心翼翼的模樣給取悅到了,攬著腰,將人抱進了懷裡,「什麼事?說來聽聽。」
雲喬將元家貨物被扣押一事從頭到尾講了,又額外補充道:「我帶來的那箱香料,也同著元瑛的貨物一道被壓著呢。」
「我還當是什麼大事,」裴承思指尖繞著她的長髮,漫不經心道,「放心,明日一定讓你們拿回貨物。」
雲喬點點頭,又道:「再有,我想讓芊芊搬過來陪我,可以嗎?」
因不清楚這邊究竟是什麼情形,元瑛清晨是獨自過來的。雲喬午後回元家去見了芊芊,又陪著一道吃了晚飯。
元家雖好,但終歸與芊芊沒什麼幹係,雲喬便想著問過裴承思的意思後,將人給接過來。
裴承思壓根沒多問,頷首道:「自然可以。」
「今後,這種事你盡可以自己拿主意,」裴承思把玩著雲喬的手,耐心教她,「我知道你興許還沒適應,但你已經是這府中的女主人……」
雲喬下意識地反問了句:「我是嗎?」
裴承思愣了下,目光沉沉地同她對視。
他的眼眸極深、極暗,雲喬原本鼓起的勇氣煙消雲散,側過臉移開了視線。
「是誰同你說了什麼?」裴承思問。
雲喬將臉埋在裴承思懷中,陌生的龍涎香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太丟人了。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