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俏立刻變成落湯雞一隻,還是頭上掛了幾片菜葉、臉頰貼了幾條火腿絲的那種。
“任、十、美!”焦俏氣得渾身發抖。“你死定了!”
“誰死還不知道呢!”趁著焦俏氣昏頭,任十美一把撲過去,現在換成他把她壓著打了。
兩人一邊打、一邊摔東西,不半晌,一座包廂都給他們拆得七零八落了。
而這時,任父也把焦父和幾位生意夥伴請到走廊外,先給其它人陪罪,請他們先走,獨獨留下焦父。
“老焦啊!現在你相信了吧?我家十美跟你家焦俏真是天生一對。”
焦父從門縫看著裡頭打得平分秋色的兩人,判斷一時出不了人命,才有心情搭理任父。
“你眼睛瞎啦?他們根本是一對冤家,何來天生一對的說法?”
“歡喜冤家也不錯啊!”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任父就是很想結這門親啦!
焦父納悶極了。“你哪裡不對勁?他們見面就打,根本不合適,這樣隨便給他們訂親,難道想毀掉他們一輩子幸福?”
“不是這麼說的。”任父解釋。“你換個方向想,你女兒這麼……我說實話,你千萬別惱,她都快被你家那些兄弟叔伯們寵成男人婆了,潑辣、兇悍到這種地步,你說她將來能嫁什麼好人家?”
焦父臉色很難看,卻說不出反駁的話,因為焦俏確實刁蠻到無人能管了。
“至於我家十美,”任父續道:“要不是我堅持,逼他每天最少跟武師打一個時辰的拳,他現在都在跟他的姐姐們學繡花了。為了讓十美有點男子氣概,我十幾個女兒、老婆聯合起來,天天跟我熱戰、冷戰,我容易嗎?”
焦父想到任十美那端莊到近乎妖嬌的言行舉止,狠狠地打了個冷顫。
“辛苦你了。”他拍了拍任父的肩。“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
“所以嘍……”任父從門縫望一眼打得滿面通紅的兒子,這是十美出生以來,他見過兒子最像男子漢的一刻。“我一見你家焦俏,心裡便想,他們若能中和一下該有多好。”
“確實,他們現在這模樣都快成……”焦父沒說出口,但心裡想的兩個字卻是——變態。“可婚姻非兒戲,就這樣隨隨便便給他們訂親,恐怕不太好吧?”
“訂親只是個藉口,我想的是,他們能有個機會常常在一起,互相影響,也許能改掉那些壞習慣呢!”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一點我是贊成。但……日後他們若各自有了喜歡的人,怎麼辦?”
“解除婚約不就好了?”
“這還是拿婚約當兒戲啊!”
“那你是想眼睜睜看著咱們這對寶貝,男的長成絕代妖男,女的生作河東母獅?還是試一下,看能不能改變他們?”
“這個……”想象那種結果,焦父的背脊就一直涼起來。算了,反正老朋友都說了,訂親只是個藉口,事後不喜歡,隨時可以解除嘛!“好吧!這樁親事我應了。”
“那就多謝你了,老焦。然後……”任父垮下肩膀。回去要怎麼跟家裡那堆女人解釋這件事,不知道跪一天算盤能不能將這事兒抹平?
他不知道,焦父其實也正努力動腦筋,怎麼將今天的事跟家裡人說清楚、講明白,又不會受罰。最重要的是,他的寶貝女兒焦俏會怎麼惡整他這個爹爹?
焦父想到女兒的野蠻、潑辣,真的很頭痛——
回程上,焦父膽顫心驚的,不知道該如何跟女兒說,她的終身大事就這麼被訂下了。
現在想想,焦父覺得自己真是被任父唬了,不就女兒潑辣點嘛,何須十來歲就訂親?會不會是任十美哪裡有問題,才來誆他們家的小寶貝?
他又是怕、又是心疼地看著焦俏黑了一隻的眼圈,和頰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