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女士,您好。”一旁的高秘書態度自如地插話,“我是徐董的二秘,我姓高。之前和楊董聯絡過。”
陳方如還在看那架飛機:“你好。”
她收回視線,對此感到意外,因為她的印象裡,楊侑然的母親楊婉瑜只是個做年輕化妝品公司的女企業家,可以給羊羊維持原有的生活,沒有大問題。但這架飛機落地快五億元了——就是頂級的大富豪也很少購置這樣的,因為養護起來麻煩且高昂。
高秘書微微地一笑,十分禮貌:“您二位是要出行嗎?我看拿著行李,可以乘坐我們家少爺的專機待會轉機送你們一塊兒過去。”
“高秘書。”楊侑然打斷了,示意他不要說話。
陳方如搖頭:“謝謝好意,我們也是剛回來,不是要出門。”她轉向楊侑然,“羊羊,你去工作,什麼時候回家一趟?”
趙與墨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
楊侑然說:“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工作結束,也許幾個月就好,但可能還有其他的工作。我空的時候就回家看你和爸。”
起初,楊侑然是為了不穿幫,做他們家的乖小孩,這稱呼他喊著也習慣了,沒有改口給人尷尬的必要。楊侑然態度始終不變,禮貌、懂事、比以前不知道好多少倍!但陳方如的確能感受到一種彆扭的隔閡。
好像孩子無形之中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最後,是高秘書在一旁看手錶提醒道:“少爺,四十五了,馬上可以登機了。”
旋即楊侑然與陳方如他們告別,趙與墨揮手說:“拜拜roy,等你回家見。”
“嗯嗯拜拜。”楊侑然當著他們面也不好意思跟江亦抱抱,他轉頭看看江亦,面帶不捨,還是高秘書察言觀色,說:“江教授可以上飛機,等下關艙門前兩分鐘下來就好。”
楊侑然就把江亦帶上飛機了,在沒人的臥房裡抱了幾分鐘。
江亦對他家的情況沒有多問,對於知道他是富二代、他又不是了、他又是了,江亦始終沒有表現太多的情緒。
知道他不是的時候,包容和心疼更多。江亦知道他又是了,家庭條件還是一如既往的好,他的寬慰和關心也如常,因為知曉楊侑然還是有父母愛著的小孩,而不是沒人要的。
不過對於楊侑然父親的態度,江亦還是很介意。
“你爸可能不喜歡我。”江亦對這個沒有見過的徐董,根據觀察他的作風有自己的評價,“他大概會給你介紹門當戶對的男生、或者女孩子。”
楊侑然馬上承諾:“你放心我死不可能變成直男的死也不可能騙婚的!”
江亦低頭注視進他的眼睛:“不管他做什麼、發生什麼,要和我說,而不是瞞著。有問題一起解決,懂嗎?”
“好的好的我懂了。”楊侑然輕輕仰頭,看見他神情裡的專注,覺得又成熟又帥,不知道想到什麼臉又紅了。
江亦:“熱?”
楊侑然抱他,下巴抵在他的胸口仰頭,眼睛睜得圓
圓的:“我不想走啊。”
江亦看了他幾秒,低低地道:“不想你走。”
但兩人都有工作,都知道是不可能的。抱這幾分鐘最多了。
因為高秘書來敲門了,機翼同時傳來灑水降溫的滋滋聲。
“少爺,馬上關艙門了,江教授,您得下來了,不然就一起飛。”高秘書道。
“我下午要去實驗室。”江亦看了眼時間,不是不想膩歪、也不是不想陪他,自己的實驗和研究也很重要。
因為每一次江亦看楊侑然時,就會知道他的右眼是一隻義眼。哪怕做得再精密細緻,和真的有百分之九十幾的接近,但這是楊侑然最大的心病。
江亦會幫他治好的。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