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宋以明有早起遛狗和鍛鍊的習慣,經常會給喬橋帶早餐回來。
且宋以明晨跑回來叫喬橋起床時,每回都要跟喬橋溫存一番,他享受著這點兒情趣,不願意阿姨來打攪,才在早餐這件事上做了妥協。
但其實宋以明就算親自做早餐,也不必費多少心,因為阿姨前一天晚上就會提前把食材準備好放冰箱裡,宋以明早晨加工一下,到了時間擺盤端出來也就完事了。
所以除了反常的這幾天,宋以明是不屑於在這種小事上花費時間下功夫的。
喬橋瞭解他,宋以明做慣了上位者,即使性子再溫柔,再通情達理,骨子裡也免不了傲慢,如果宋以明處在正常狀態,是絕不可能說這話的。
喬橋逗他是想活躍氣氛,卻也不想借著這個時候欺負他,不知道該怎麼答,小心斟酌了片刻,才說:“可是如果你來做飯了,那阿姨怎麼辦呀,阿姨靠這個工作呢。”
宋以明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裡的光瞬間變得黯淡了。
“……”喬橋為難死了,頭都快撓得炸了毛。
“宋以明。”
喬橋猶豫了半天,終於做了決定,呼了一口氣,輕聲問道:“那天晚上,你是不是想起來什麼了?”
宋以明面部肌肉驟然僵住。
“你這些天一直跟我道歉,還常說一些奇怪的話。”喬橋說:“我後來想起來,你之前說過你失去了一些記憶,所以你是不是以前對我不怎麼好,現在想起來了,心裡過意不去?”
“……不是。”
“不是什麼?”喬橋問。
宋以明抿了抿唇,說:“不是過意不去。”
喬橋板起臉,輕輕往宋以明胸口踢了一腳,威脅說:“你說不說話,不說我走了。”
宋以明捉住往回收了腳踝,作勢要走的喬橋,哀求道:“別走。”
喬橋垂眼暼著宋以明:“好,我不走,那你好好說,你這些天究竟是因為什麼事這麼反常?”
宋以明仰頭和喬橋對視著,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此刻完完全全倒映著他的影子,像是滿心都盛著他,宋以明很想抓住這短暫的幸福時光,可他不知道自己抓不抓得住。
“我以前……”宋以明嗓音乾澀:“我對你不好。”
“你欺負我了?”喬橋好奇地問。
宋以明無意識地攥緊了喬橋的衣襬,喉結滾動好幾次,才說:“是。”
喬橋“哦”了一聲,兇巴巴地說:“那你以後不許再欺負我了。”
宋以明愣了。
喬橋表情依然很嚴肅,繼續板著臉問:“除了這個呢,還有其他事嗎?”
宋以明從愣怔中回過神,神經再次緊繃起來,像是被人掐著嗓子,艱難地說:“很多,我做了許多無法彌補的錯事,我罪孽深重,我、罪無可恕。”
喬橋思索一下,說:“如果你是說你作為“殺戮者”做的那些事,你以前跟我說過,我知道一些。”
宋以明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沒有發出聲音。
“是我說的這些嗎?”喬橋又問。
宋以明沒敢抬頭看喬橋,但還是點了點頭。
宋以明高懸著一顆心,攥緊了拳頭,像是在等待著審判,可等來的只有胸口輕飄飄的一踢。
“你嚇死我了,就為了這個,你這麼多天話也不說飯也不吃,你這個混蛋,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
宋以明沉默了很久。
他把頭倚在喬橋膝上, 和喬橋捱得很近,重量卻又很輕,姿勢看上去有點彆扭, 小心翼翼的, 像是害怕再多一點兒力氣就會把喬橋壓壞了似的。
喬橋忍不住拿手推了推宋以明的肩膀, 提醒他說話, 宋以明才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