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
“……”
方才還能言善辯、言之鑿鑿地向喬橋解釋的宋以明忽然間沒了聲。
還有沒有?
自然是有。
利用玄真殿,演了整整五年的戲,騙得喬橋的信任;等到玄真殿失去利用價值,又散播出謠言,直接導致了玄真殿被滅門;最後佯裝失意,騙取同情,徹底騙得喬橋對他交付真心。
這一樁樁、一件件,出發點雖是喜歡,過程卻無處不參雜著欺騙。
心上人對他那樣防備排斥,宋以明如何能忍。
宋以明本性如此。
有前塵記憶的時候尚能做到隱忍剋制,失憶後沒了顧忌,為達目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雖然那些事,在宋以明看來並不就是“錯”的,也根本就不後悔,但不後悔,並不代表他不怕被喬橋知道,就像此刻喬橋責問起來,宋以明甚至都不敢輕易開口。
宋以明眼眸中劃過一道幽深。
畢竟,喬橋身邊還有一個同樣能知曉世界線發展的系統……
“沒有。”宋以明抬手,緩緩撫上喬橋的後腦:“喬喬,我發誓,我沒有騙你,以後也不會再騙你。”
手指剛碰著喬橋的髮絲,宋以明肩膀處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喬橋食指和中指的指尖點在了宋以明的左肩,宋以明手臂一麻,就只慢了這麼一拍,便抓了個空,喬橋旋過身,毫不猶豫地曲起腿,踢在了附身要追的宋以明的膝蓋上。
宋以明對喬橋是從來不設防的。
那一腳同樣攜著神力,毫無阻礙地打入宋以明體內,能量衝撞之下,幾乎讓他從半山摔下去。
純白的光自頭頂暈開。
宋以明穩住身形,抬頭望去,散去偽裝的喬橋恢復了那一身白色神袍,隨風立於虛空中。
重新變回淺灰色的瞳孔平靜、冷淡,喬橋俯視著宋以明,彷彿在看陌生人:“宋以明,抹殺我的系統有什麼用,我比它知道得更多,不如直接殺了我。”
宋以明心重重地跳了一下,眼前一片眩暈,握緊了拳頭,太陽穴突突地跳。
就是這麼一秒的晃神,等宋以明再回過神,眼前已是一片空空蕩蕩,四處都不見了那道令他心心念唸的身影。
宋以明的心似被重物扯著,重重地往下墜去。
他終於察覺到,有什麼事情……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
無邊無際的忘川中央,一座莊嚴古樸的白色神殿懸浮於水上,長長的階梯一眼望不到盡頭,巨大的羅馬柱靜靜佇立著,無聲無息,彷彿時間早已在此停滯多年。
忽然,一道白金色的殘影從靜止的畫卷中一閃而過,快得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
“主神大人!”白袍人影身後,一隻黑白相間的小貓撒丫子狂奔,邊跑還邊喊:“你等等我啊……”
這兩道身影正是才離開了小世界,重回神域的喬橋和系統。
喬橋聞言腳步稍微緩下了些,但依舊不慢,似乎急著要去哪兒。
系統跟在旁邊,不住地轉頭看,觀察喬橋的臉色許久,還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