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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眼裡,他永遠見不到恐懼。

“別以為我賤到會接受你的安撫!你打了我,把我打得皮開肉綻,然後要我喝你給的水?呸!”她雙手緊握成拳頭,激動不已,“你不信我,你天殺的不信任我!”

“我沒有不相信你。”他的聲音異常平靜,“安子,先越界的是你。”

韋薇安蹙起眉頭。他突然說信她,反而讓她有些不明所以……她一直以為他認定是她打破花瓶才打她的……

“你相信我?你知道那個花瓶不是我、我打破的……天啦!”她不可思議的瞪著他,“那我到底是為了什麼被打?”

“越界。”鬼冢英雄擰起眉心,下意識的往她蒼白的臉頰撫去,“安子,你當著眾人的面反抗我,甚至忤逆我。”

她……韋薇安記憶有點遲緩。那天晚上她口氣似乎真的不太好,因為她不能接受他的態度,他把那隻花瓶看得比人命重要,她才說話衝了些,但是……

“那又怎樣?是你的態度先讓我無法接受的!你拉著我的手,好像那隻花瓶是國寶似的!”她越說越大聲,“你不能因為打破一隻花瓶而打我,也不可以因為我說話很衝而打我!”

“我當然可以,這裡是鬼冢盟,你不該挑戰我的權威。”鬼冢英雄嘆了口氣,她的個性遲早會害死她自己。“我以為我們說好的,規矩。”

“我們是說好……但這是個自由國度,是二十一世紀,你先兇我,我不能反抗嗎?唔……”韋薇安太過激動,牽動背上的傷口,痛得她閉上雙眼。

鬼冢英雄放下書本,將她拉近,怕她又傷了自己。

“這裡是鬼冢盟,鬼冢盟的規矩代表一切。”他認真的制住她的掙扎,平時的韋薇安動不了他,現在的她更無力反抗。

“我恨鬼冢盟!”她咬牙切齒,忿忿的往他胸前使勁槌打,一副不在乎她背上傷勢的模樣。

“你生活在這裡。”他將槌打的拳頭壓在他胸膛上頭,“再來一次,我依然會對你做出懲罰,不要再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韋薇安怔然,直盯著她掌下的胸膛,那兒有著溫暖的血液流過,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他說……不要逼他做不想做的事情?所以他是逼不得已才打她的?

深吸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愚蠢至極,竟然為了那冷冷的話語而動容。

她知道,那天她越界了!對他講話的口氣並不好,至少依鬼冢盟的規矩而言,可以稱之為“大逆不道”;因此,他為了穩固自己的權威,不能有任何特例、不能讓別人覺得她是特別的。

但她是特別的嗎?

“對於那隻花瓶,我很遺憾,那不是我做的,但畢竟是你母親的遺物,所以我……”她緊繃的雙肩垂下,高漲的氣焰逐漸消退中。

“那不僅僅是我母親的遺物,更是我母親的一部分。”鬼冢英雄也放鬆了握緊她雙手的力量,“她的骨灰混在瓷土裡,做出了你在屋子裡看到的所有花瓶。”

韋薇安聽了倒抽一口氣。那些花瓶裡全都有他母親的骨灰?花瓶幾乎放滿了整間宅邸,到處都有這樣……正常嗎?

“真的不是我打破的!”她認真的澄清。如果他不問,她就不打算說出是誰。

“我說過我信你。”回答得簡短且堅決。

安子不是個會欺騙他的人。

母親說過,世界上沒有人可以相信,就算是父兄親人都一樣;女人更是不能心,她們貪財現實,隨時隨地都會出賣他人,尤其越美麗的女人越不能信,因為她們本身就是天生的武器,以愛戀為刀,可以輕易取人性命。

安子稱不上豔冠群芳,但是她的氣勢比她的容貌更教他在意。

他很難拒絕她的注視、她的一舉一動,她連瞅著他時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