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從歡”
“順遂無虞”
……
“嫁給我”
賀衡恩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轉過身的,他只知道,自己斷開重連以後,就已經面對上程箏了。他和程箏面面相覷,氣氛古怪,不由得抬起胳膊,試圖以手掩面。
一切都計算得剛剛好。在觀禮臺下放完孔明燈的十多個人拼命向臺上跑去。
“你是要……”
程箏退後,再退後,然後站住腳:“大家都說這裡許願特別靈,那賀律師呢,你覺得我的願望可以實現嗎?”
“你們……”賀衡恩的喉結上下滑動了多次,他與程箏目光交匯,賀衡恩的黑色長睫撲閃,程箏的眼眸比十八歲更加恣意。
他瞧著他身後的那幫人:“你們……”
呼吸不順的陳一喘著大氣遞上戒指盒。
“跪啊,跪啊!”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在給程箏加油打氣。
真到了單膝跪地的環節,程箏害羞的勁兒遠遠超過了賀衡恩的。羞澀爬上他的耳根,程箏開啟戒指盒,取下戒指,在賀衡恩的眸中,程箏徐徐曲起右腿,將膝蓋抵在地面。
“花呢,花呢??”alley和小王在身後張羅。
“哦,哦…”李司佑趕緊把帶上來的紅玫瑰遞給背過手準備接花的程箏。
“賀律師,你願意…嫁給我嗎?”
賀衡恩生平這般,被演化成一罈白葡萄酒,經人小心採摘,耐心擦拭,放入瓶中置入糖分,釋放果子的芳香與酒精的厚重、清凜與風浪,是頭一次的事。
,!
他與程箏期盼的眼神擦出火花,那裡沒有緊張,沒有擔憂,只有雀躍和歡喜。
賀衡恩想把“我願意”這三個字說出口,這三個字像被下了咒,叫他難以言表。
“沒關係,你覺得不好意思就不要說了。”
程箏的話鋪墊了一層臺階似的,賀衡恩伸出手:“……我願意。”
此時他赫然看到,自己右手的手指光禿得很,程箏的手指,戒指還安然無恙。
程箏將戒指套在賀衡恩的手上。
“啊啊啊啊啊!”
“喔喔喔~~“”哄聲此起彼伏,不同聲調、聲色的歡呼就要湊成交響樂。
角落人少,也有社恐的年輕男女擠在周圍,每個人的穿著打扮和他們相差無幾。
滿天的孔明燈看得好好的,他們餘光瞥見一個男人在給另一個男人下跪,好事的dna利索地動起來,全都很熟練地融進陳一他們當中,當起了拉拉隊。
“親一個!親一個!”吶喊由年輕男女們發出。
他們不認識賀衡恩和程箏,不清楚他們有什麼樣的身份地位,卑微還是威嚴,他們只知道這是一對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戀人,戀人就該在求婚之後接吻,他們就該為他們的愛情搖旗助威。
賀衡恩拉程箏站起。
“啊啊啊!”
“太牛逼了!”
“親一個!”
程箏抬眸,用眼神詢問賀衡恩的意見。得到賀衡恩的點頭,程箏與他拉近距離,偏了些頭,箍著他的腰,柔柔吻住他的唇角。
賀衡恩呼吸一緩,揚頸,和他唇瓣相碰。
陳一盡職拍下這重要的一刻。程箏就該為他頒發一個獎項。
在觀禮臺待到半場,臨走前賀衡恩還在回望那一片輝煌璀璨的天燈。明燈三千,浮華滿世,他生命中最亮的一盞,此時就在他身邊。
:()橙子與熱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