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2部分

,我何曾淘氣過,這回正是有正事呢?”

林海本就坐在邊上聽著,鼻子哼氣道:“前兒鬧著要把意園拆掉一半,建個演武場的是誰?這還不單淘氣,越發作踐人力錢財了。”林珩更是訕訕賠笑:“這不是因著原先的場子小,跑不得馬,孩兒才尋思著要擴一擴。哪裡敢拆了意園?一粒石頭也不曾動得。”林母在旁邊聽他父子二人逗趣,笑個不住,回頭對林海道說道:“你別混嚇他。好孩子,到底有什麼正事?”

林海這才揠旗息鼓,方才誇大其詞,不過是逗逗兒子,博母親一樂。他便是真拆了意園也無妨。側耳聽林珩說道:“父親是知情的,上年先生便開始教授我們兵法,如今也學了一肚皮兵法在肚皮內了。但先生惟恐我們紙上談兵,自驕自滿,倒自誤了,又想起孫武子女將的故事,有心叫我們效法先賢。命我們各擇三十健婦為一隊,操演練習、教授武藝。各施所學,俟一月再對陣廝殺,試驗成敗,評定高低,以觀不足。”林海猶疑地看了林珩一眼,直言道:“你們先生沒這麼促狹,必定是你的勾當。”

林珩含蓄一笑,知子莫若父啊,回答道:“這是兒子的一點小想頭。放翁有句詩說得好,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習兵法亦如是。”林海心懷大慰,拍手笑道:“你有此悟性,也算長進了。”林母見林海誇讚林珩,也歡喜笑道:“我當是甚麼難事?這有何難?家裡的僕婦多得使不完,撥幾個給你操練也不當什麼?你只管叫你娘拿了花名冊去點人。”林珩笑道:“家裡的僕婦原都有職司,倘或因著我調走了,老太太、太太使人倒不順手了。何況這三十人是要按軍營的規矩來操練,未免嚴苛辛苦,倒不好叫她們抱怨。”

秦氏一心為著兒子,生怕他落了人後,聽見這是先生吩咐的課業,想了一想道:“後門那裡倒住了一些沒職司的婆子,珩兒看可不可用?一則家貧,許以厚利,她們也沒什麼不肯的。二則也給這些婆子找些差使做,免得他們白閒著,無事倒要嚼舌根,鬧得家裡不清淨。”還有一樣好處,在主子跟前得了重用,一則家人也連帶著雞犬升天,可謀些旁的好處,一則在一干捧高踩低的同事面前,也可揚眉吐氣。

林珩笑著謝了秦氏:“還是母親思慮周全。總叫她們有願去的各自報名,母親須得跟她們講明瞭刀槍無眼的理兒。若是報了名,便不許反悔。不遵號令者,我必以軍法治之。”秦氏推了他一下,笑道:“幹你的正事去。當誰沒讀過《史記》不成,還不知道孫武子殺吳王姬妾的典不成?你看你娘何時給你添過亂,盡操閒心。”林珩果真嬉笑著起身,抬起腳便要走,回頭道:“那我便走了。”林海喝道:“還不曾陪老太太用過晚飯,你又要到哪裡去?”

林珩這才坐了下來,大家用過晚飯,方才散了。出了正房門口,林海攜了林珩便往內書房去。時序清秋,天色暗得比夏日早些,深藍的天幕中點綴著幾顆明星,月亮卻被雲朵遮住了。兩父子伴著羊角提燈的光芒老實走路,並不說話。到了書房,林海遣散眾人,命他們候在外頭,四下無人之際,才將胸中憤懣之氣嘆了出來。“先生可有說為何搬回內城來住?”

林珩搖頭:“不曾說起。雖說比往年回城裡的月份早了一些,但慣例每年冬天先生都是回內城消寒。”又隱晦點了一句:“莊子上每天狗都叫得厲害,先生怕是嫌不得清淨。”林海若有所思,如今在郊外住怕是不安穩,天子腳下,竟至如此田地,真叫人可怖。林珩未雨綢繆道:“父親,我想著,是不是讓府中家將加緊操練?”

林海身在局中,何嘗沒有防備,幸好家中家將自有每日操練的規矩,多添半個時辰也不打眼,因笑道:“還用你說,早就吩咐他們了。”林珩卻未釋心中隱憂,還是有備無患的好,進言道:“不如讓家中男僕也一道跟著演習武藝。一則可挑其中精壯勇力、武藝精熟之人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