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她的飯量有多可怕。
幾個大男人湊到一起都比不過她一個。
“你咋吃這麼多?肚子不撐嗎?”張耀平不可思議地問,瞅了瞅她的身板,這麼瘦,她到底吃到哪裡去?
鬱離:“不會,我力氣大。”
張耀平頓時無話可說。
行吧,力氣大確實是真的,力氣大的人吃得也多,不奇怪。
他又納悶地問:“你都吃這麼多了,咋還這麼瘦呢?”
“餓瘦的。”鬱離面不改色地說,“以前在孃家,阿爺阿奶嫌棄我們是女娃,說我們不幹活,不用吃太多。”
聞言,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皺眉,特別是張復和屠老大,都很生氣。
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長輩?居然覺得女孩子不幹活不用吃太多,生生將人餓成這瘦骨嶙峋的樣子。
而且看鬱離幹活的利落勁兒,並不覺得她不幹活,肯定幹得不少,看她那雙手,就知道這是一雙經常幹活的手,手指粗糙,指腹還有厚繭。
張耀平憤怒道:“你家那爺奶也太過分了。”
她在孃家肯定不會不幹活,指不定是長輩苛待她,想剋扣她的口糧。
這些年風調雨順,賦稅也不重,百姓一年忙到頭,大多手中都能有餘糧,沒必要這麼虧待家裡的姑娘吧?
鬱離心裡贊同地點頭,確實過分。
不過她知道這年頭講究孝道,不能在外人面前說長輩的不是,於是她道:“也不怪他們,我們家要供大伯家的兩個堂哥讀書,大家都只能縮衣節食。”
聞言,在場的人都明白了。
怪不得呢,居然還供著兩個讀書人,對於鄉下人家來說,可不就是沉重的負擔。
屠老大對鬱家的印象變得十分惡劣。
他對鬱家的情況不怎麼清楚,只知道鬱家有三房,鬱老大在縣城給人當賬房,每個月應該有三兩銀子的月錢,就算是在縣城,這三兩銀子月錢也很多了。
就算家裡有兩個讀書人,也沒必要這樣虧待家裡的女娃。
知道鬱離這麼瘦是餓出來的,大家都很同情。
張耀平說道:“那你以後多吃點。”
他自己也瘦,但這種瘦更多的是因為長身體抽條,沒來肉鋪幹活前,他家裡也不富裕,但並沒有讓他的姐妹們餓肚子,他有的姐妹們也有,只有那些不將家裡女娃當人看的狠心長輩才會不給女娃們吃飽飯。
鬱離愛聽這話,自是點頭。
等去幹活時,張耀平又說:“我原本還以為你就長這模樣,還說咋有姑娘家瘦成這樣,都瘦到快脫形,看著就醜,沒想到是餓瘦的,等你的身子養好了,你應該不會這麼醜,還是要多吃點……”
鬱離平靜地看他一眼,看在他讓自己多吃點的份上,就不打他了。
要不然,哪個敢跑到她面前說她和她的妹妹們醜,她還真忍不住一巴掌過去。
參照昨天的陳季誠。
今天肉鋪多殺了兩頭豬,一共殺五頭豬。
豬從後院的豬圈裡趕出來,遇到鬱離時,趴在地上,揪著豬尾巴都沒辦法將它們趕起來,直到鬱離讓路,它們方才小心翼翼地繞過去。
鬱離提著一頭豬的四蹄,摁在殺豬凳上,拿刀捅入脖子,血落在桶裡。
接著刮毛,開膛破肚,分割豬肉。
鬱離很快就處理完一頭豬,繼續殺下一頭。
在她開始殺第三頭豬時,那邊幾個男人終於處理完一頭豬。
他們看鬱離幹活,有一種殺豬非常簡單的感覺,覺得自己也可以。當然,等他們上手後,才發現他們不可以。
鬱離殺豬時,豬全程安靜如雞,不吭一聲。
他們殺豬時,殺豬聲一陣陣的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