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再次問道。

“我是林羽！”他臉上已經有了不耐煩的神色。

“不不，我不是問你的名字，我是在問你是誰？”小鬼伸出手擺了擺。

“我？”林羽愕然，“我是……一個地球人，後來不知為什麼來到這個世界，我現在是洛月的兒子。”

林羽想了想，覺得自己的秘密反正對方都知道，也不需要掩飾。

“不對！這不是答案，我問的是你是誰，你怎麼淨是回答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小鬼的表情有些憤怒，“現在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是誰？”

這時，林羽終於重視了起來，他凝視著小鬼，覺得事情有些嚴重了。

仔細想想，你是誰這個問題，不就是哲學上的三大終極追問之一嗎？

許多哲學家一生都在研究的問題。

我是誰？

我從哪來？

我將去哪？

能成為哲學家的，無一不是智商極高的人，他們對邏輯和推理有著強大的推演能力，但是這麼一群人，卻費盡一生也攻不下這三個問題。

地球人類文明從封建社會開始，發展了超過五千年，但這三個問題直到現在都沒有答案，一代代哲人死去，一個個偉人消逝，哲學的終極追問已經打到了很多人。

“我……”林羽的表情十分掙扎，他想不出哲學家也回答不了的問題應該怎樣回答，他一直在遲疑，而此時他卻沒有發現，小鬼的身體在不斷變大，他的笑容從歡樂變成陰森，看起來十分可怕。

林羽糾結萬分，他知道這是一個未解之題，事實上他認真想來，發現自己如果捨棄了名字，捨棄了身份，甚至捨棄了這副軀殼，那麼自己到底是誰呢？

“不對！我為什麼要回答！”

此時林羽腦海中閃耀一道靈光，他猛然醒悟。

“這問題根本沒有答案，為什麼我會被他牽著鼻子走，還差點迷失了自己。”林羽心中想到，他一陣後怕，連呼吸都急促了許多，雖然這是夢中世界，但這也是他大腦發出的指令，控制著他的身體。

有時候，夢境和真實的確難以分清。

第十四章：凝聚氣核

突然，林羽想到了自己看過的，一部電影中出現的畫面。

男主角向神秘的巫師祈求力量，但他被問一個問題，“如果你的妻子和女兒同時掉進水裡，你先救誰，但是後救的一定會死，五秒時間選擇，答錯的話，我就不會給你力量。”

男主角不愧是男主角，對於這種無解的問題，他的回答只有一個，那就是沉默。

五秒後，巫師嘆息了一聲，承認男主角回答正確，這是怎麼回答也是錯的問題，而最好的答案，除了沉默再無其他。

有時候，答案不一定要是正確的，最好的就行。

林羽的思緒收了回來，他冷笑一聲，看著變得巨大的小鬼。

沉默，不斷的沉默，任憑小鬼怎麼罵他羞辱他，他也不做聲，最後林羽驚訝的發現，小鬼在逐漸變小。

“我的主人，雖然你這個答案也算不上答案，不過我勉強接受吧。”

小鬼的身體越來越小，他滿臉笑容的看著林羽，表情歡快極了。

“咦嘻嘻……真期待我們下次再見啊，不過下次，我就會化為真正的惡魔，吞噬主人你的內心，再見再見……期待最好不要再見到我吧！”

小鬼化為一團黑色的煙霧，從林羽的夢境消失，下一刻，林羽在靈池中醒來，吐出一口口靈液，瘋狂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哪怕是修者，呼吸還是需要氧氣的，不過他們的心肺能力極強，可以水裡悶兩三個鐘頭。

但林羽計算了一下時間，發現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他的身體也差不多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