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琴默猛然睜開眼。

這是……

啟祥宮？

這不是自己上輩子住的啟祥宮嗎？自己不是在寶親王府的瑤華苑嗎，怎麼又來到了啟祥宮呢？

“額娘，額娘……嗚嗚嗚……額娘……”

是誰在哭？

曹琴默循聲走去，看見了一個半大的小奶團，正在塌前哭著。

“溫宜？”

“溫宜？額娘在這兒，溫宜不哭，不哭。”

曹琴默想去抱溫宜，伸出的手卻徑直從溫宜的身體中穿過。

曹琴默急忙看向自己的手，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是一種近乎透明的狀態。

這……跟自己上輩子被禁錮在紫禁城成為一抹芳魂遊蕩的情況好像啊……

“溫宜！溫宜！”

從外面趕進來的人打斷了曹琴默的思緒。

這是，端妃和莞嬪？

“額娘！我要額娘！我要額娘！”

“溫宜，你的額娘已經歿了，今後讓端娘娘當你的額娘好不好哇？”

“不要不要……我只要我的額娘！”

曹琴默看到這，兩行清淚直接劃過臉龐，本來自己就沒弄明白自己的溫宜這一世到底去哪裡了，現在又開始有這離別傷感的一套，哪個做額孃的能承受住呢？

沒等曹琴默傷感完，眼前的場景伴隨著縈繞在耳邊的話語，開始閃爍變換。

“端姐姐，皇上剛剛下旨，讓您扶養溫宜公主了。”

“公主，您記錯了，您的生母就是端妃娘娘啊，哪有什麼襄嬪呢？”

“本公主來看皇貴妃，你們都退下。”

“端姐姐又病了，溫宜已經去照顧了。”

最終定格在了寺廟這裡。

寺廟的正殿裡面有著金燦燦的佛像。

金燦燦的佛像面前跪著一個少女。

“阿彌陀佛，公主殿下，我們住持遊歷歸來，您可還要見嗎？”

“見，勞煩您帶我過去。”

“公主殿下隨小僧來吧。”

少女在佛像面前站起身，行了禮，隨著僧人朝著一旁的禪房走去。

只一眼，曹琴默就認出來了，面前的少女，是自己的溫宜，曹琴默急忙跟隨著僧人和溫宜，也進了禪房。

“見過破塵大師。”

“阿彌陀佛，公主無需多禮。”

“大師雲遊四海，想必見多識廣，真是讓我也羨慕不已呢。”

“阿彌陀佛，眾生皆苦，自然需要點化。”破塵大師正在盤佛珠的手一頓，嘴角掛起了笑意，“公主殿下等候貧僧一月有餘，只怕不是來找貧僧敘舊這麼簡單吧……至於公主殿下為了何事而來，不如讓貧僧猜測一下……上個月端皇貴妃薨逝後，公主殿下心中之惑有了尋求的可能，至於疑惑是什麼，想必便是有關您自己的生母吧。”

“破塵大師果真料事如神，那這個問題，您可解惑嗎？”

“阿彌陀佛，當年漢武帝為防止後宮干政，頒佈的措施裡，有一項延續了前年，這項耳熟能聞的措施，應是去母留子吧。”

溫宜聽聞，心中立刻有了答案。

自己心中的額娘，才是自己的額娘。

那依稀記得的模糊身影，是真實存在的。

也印證了自己對身邊莫名其妙消失的婢女的判斷是正確的。

因為她們漏嘴提及的是，襄嬪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