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養心殿中燈火通明。
“皇帝,烏拉那拉氏的事情不處置,打算拖到什麼時候?”太后今日來到養心殿的目的,就是想要將烏拉那拉·如意直接處置,畢竟,她可對這位烏拉那拉氏沒有絲毫好感。
“皇額娘,這件事情總得再查一查。”愛新覺羅·弘曆心中對於烏拉那拉·如意依舊心懷偏袒,並不想現在就直接處置,對於太后的這個問題,也就能避開就避開。
“人證,物證,害人的緣由,哀家瞧著是已經充分了。烏拉那拉氏謀害皇嗣,罪不可恕,理應,即刻褫奪封號,廢為庶人,終身幽居冷宮。”
愛新覺羅·弘曆聞言,抬頭看向太后的方向,語氣中帶上了幾絲不願,“皇額娘,這樣的處置,會不會太過倉促了。”
“那你還要繼續查嗎?”太后對上愛新覺羅·弘曆的眼睛,“查下去,無非就是兩個結果,第一個,所有的事情都是烏拉那拉氏所做,她就是罪魁禍首,合該賜死,株連九族也不為過。”
“那皇額娘,第二個結果呢?”
“有人謀害兩位皇嗣,更有人栽贓,有人陷害,有人嫁禍有人費心安排,有人順水推舟,齊了心要讓烏拉那拉氏背上這個黑鍋。”太后瞄了一眼面色鐵青的愛新覺羅·弘曆,“更何況,烏拉那拉氏任何辯駁的話語都說不出來,除了一句‘百口莫辯’外,什麼都說不出來。皇帝,你拿什麼去保住烏拉那拉氏?”
“皇額孃的意思是……這件事情,兒子身邊的每個人都有嫌疑?”愛新覺羅·弘曆想起一個個千嬌百豔的妃嬪,“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皇帝不願意相信第二種情況,也就只能相信第一種可能,不是嗎?”太后露出有些輕蔑的神色,“更何況,這件事情證據確鑿,也沒有冤枉烏拉那拉氏。”
愛新覺羅·弘曆盤著佛珠的手更快,一粒一粒珠子撞在一起,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
“說了這麼多,你還是不服。那好,哀家就讓你再看樣東西。”太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福珈,把東西拿上來。”
福珈端著一盤糕點,走上前來。
“拿給皇帝看看。”
“是。”福珈將糕點捧到愛新覺羅·弘曆面前,“皇上,奴婢攔下了一盤有毒的糕點,經查問,是慎常在,叫人送去延禧宮,給嫻貴人的。”
愛新覺羅·弘曆回頭,看向太后,“這是要……趕盡殺絕……”
“你不處置烏拉那拉氏,自然有別人動手。今日可以是慎常在,明日也可以是別人任何一個人。”太后今日已經是鐵了心想要勸動愛新覺羅·弘曆直接處置了烏拉那拉·如意,“皇帝,這就是你不處置烏拉那拉氏的結果,這麼多鐵證,烏拉那拉氏翻不了身。你再不處置烏拉那拉氏,就只能告訴六宮,你不信這件事情是烏拉那拉氏所為,你覺得,六宮上下可以信服嗎?玫嬪如今鬱結在心,儀嬪已經傷心而終,你就算不給別人交代,也不給她們兩個交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