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知對那個輦車上的女人更加好奇了
——拋妻棄子之威,竟恐怖如斯。
「那個姑娘是誰?」
岑知問:「我聽你叫她什麼然。」
侯曼娥那驚天動地的一聲幾乎是扯破喉嚨喊的,嗓門尖得讓岑知第一次知道什麼叫魔音貫耳,即使她一個音齋首徒,也愣是沒能聽出那到底喊得是什麼名字。
侯曼娥顯然沉浸在某種情緒中還沒回過神來,她抬起頭,咬著牙,惡狠狠地說:「她姓傻叫傻叉,字二愣子,是個混帳垃圾王八犢子!」
聽見的其他人:「…」
「岑師姐,你別問了。」
侯曼娥第一忠心狗腿子、剛才抖成鵪鶉不敢吭聲的阮雙雙立刻重新上線,嘆一口氣,深沉說:「那是一個讓我們大師姐痛徹心扉的名字。」
侯曼娥對她投射一個充滿殺意的眼神。
「…痛到惱羞成怒時,連對異父異母的親生師妹都要狠下殺手滅口…嗚,這就是白月光嘛,嗚嗚。」
阮雙雙被師姐的絕情深深傷害了,不免露出傷心欲絕的表情,捂住嘴,給了岑知一個更深沉的眼神:「岑師姐,你懂了吧。」
岑知看了看她們,點頭。
她明白了,北辰法宗確實腦子有坑。
法宗看樣子已經廢了記,如果這一屆萬仞劍閣的首徒也不是個正經人的話,那隻能祈禱一下玄天宗那位姓元的新刀首是個正常人了
——畢竟三山總不能一個門面也拿不出來。
——實在沒有門,門板也得杵一個。
侯曼娥一巴掌把嚶嚶假哭的阮雙雙糊到高遠身後,面無表情對岑知說:「走吧。」
如果她沒有眼睛亮得快發光的話,岑知是相信她的冷靜的。
託圍繞在周圈小師弟小師妹們使了吃奶力氣的福,她們到底擠進了廣場,烏深季文嘉遙遙向她們招手:「這邊這邊。」
於是小師弟師妹們繼續使出吃奶勁兒,岑知和侯曼娥順順利利衣不染塵走到烏深他們旁邊。
「這個位置好,祭臺和帝臺都能看見。」
鐵炎對侯曼娥岑知她們大獻殷勤:「前輩們那邊要是擠,可以往我們這邊來來。」
「道友客氣了。」
高遠知道侯曼娥現在心情亢奮無暇搭理,微笑著自然接過話題,和顏悅色問鐵炎:「鐵道友,你確定沒有再看見那位孫道友嗎?」
「…我確定!」鐵炎愣了一下,用力點頭,眼神閃過一絲恐懼:「我把所有人都仔細看了一遍,都沒有她…孫梨她很可能隕落了。」
高遠沉吟不語。
他們在宮裡最後的線索斷掉了。
岑知瞥了一眼與法宗清奇畫風迥異得分外靠譜的高遠。
將他都送過來輔佐,看來法宗真的很認可這位首徒。
然後她肩膀就被拍一下。
備受認可的侯首徒用狗熊捶胸的力氣使勁兒拍她肩膀:「咱倆換個位置,我這邊看不清帝臺了。」
岑知冷靜地抬起頭,望了望帝臺那邊:「我建議你不要換,你看了不一定能保持鎮定。」
侯曼娥:「我現在很鎮定,鎮定到心平氣和心如死灰心想事成!」
「……」岑知看了看她額角一根根跳得歡快的青筋,終於還是讓開了位置。
「烏道友。」
岑知說:「得麻煩你過來一下。」
烏深呆了呆,往這邊探了探頭,猶豫著從季文嘉身邊離開,挪到這邊來,就見岑知目光定定盯著侯曼娥,雙手攤開,手心琴絲閃爍著螢光。
「岑道友?」烏深不解:「你叫俺幹啥?」
岑知淡淡說:「烏道友,請做好準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