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搖擺的話,毫不臉紅。
女子星眸凝視,輕輕一笑:“我不信憑你這副鬼心腸,會認不出我是誰?”
事情往往就是這麼奇怪,平時話多的人,今天不想囉嗦,但別人偏偏要對他囉嗦。
“不管你是誰,都一定會跟我說下一個去處,所以,我認不認得出,真的不重要。”
“見君不跪,是逾禮大罪。”女子揚起下巴,一副孤傲:“你怎敢說不重要?”
白無常軟軟的坐在地上,耍起了無賴:“毒發身亡也是死,犯了大罪也是死,既然我註定活不成了,你乾脆現在就弄死我得了。”
女子低眉,看他那副沒骨氣的樣子,嗤笑一聲:“好死不如賴活著,這個道理,原來你不懂。”
“弄不死黑無常,就弄死一個白無常。”苦笑過後,自嘲的一笑:“也算我這個做臣子的,為主盡忠了。”
“我看你這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就不順眼。”女子冷笑,說出冰音:“喜魂,最受氣之人。”
聽到了下一個去處,白無常站起來,反手拍拍屁股上的雪,拔腿就走。
“白無常,因何走的這麼急?”
女子一聲問,喚停了他的腳步。
“我已經收回了六魂六魄,加之小妹原先的一魂一魄,總計七魂七魄。”無力的一笑,仰天長嘆:“再加把勁兒,眼見著就要熬出頭了。”
“只是剛剛過半而已。”女子似乎就喜歡看他無奈的樣子:“你離熬出頭還早著呢。”
“是嗎?”白無常淡淡一笑:“我怎麼就覺得快結束了呢?”
回完她的話,轉步揚起飛雪,正要離去時,又聽見女子冷笑:“這一次,我不會告訴你我是誰,讓你糊塗一輩子。”
“就算你不叫我豬頭,我也知道你是顏笑眉。”
他留下答案,真的走了。
“我都是按小哥哥形容的去演的,明明演得很像,到底是哪裡出了破綻?”
顏笑眉嘟起紅唇,幾分俏皮可愛。
“如果一見面,就摔他一個跟頭,會更像。”
飄雪深處,黑無常現出身影,依舊冷峻非凡。
“那,小哥哥,你教教我,該怎麼摔人家跟頭?”
顏笑眉又有一個理由纏上了黑無常,笑的泉水叮咚。
可愛的女孩,就是這樣,似乎永遠都能找到有趣的事情去做。
和這樣的女孩在一起,怎麼會寂寞?
大惡之人,喪盡天良。
小惡之人,九曲壞腸。
惡人做壞事,給別人帶來苦難,給自己帶來報應。
除了禍害人間,他們似乎沒有一點好處。
事情總不是那麼絕對的。
惡人,對大多數人的確沒有好處,對有一種人卻實實在在帶來了好處。
這種人,就是專門吃衙門懸賞的人。
江湖,送了這種人一個雅號,賞金獵人。
既能除惡,又能賺錢,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但不是人人都能吃得下這碗飯。
因為,惡人之所以敢作惡,是他們的手段高超。
你若想做賞金獵人,你就要有比惡人更厲害的手段。
夜蘭手,是當今江湖上,最出名的賞金獵人。
夜蘭手是一個女人。
一年之內,她用三十六顆人頭,換了三十六份賞金。
她的殺人技法,非常文雅。
月下,一對金鉤,在咽喉上,輕輕一抹。
也許還沒感覺到疼,已經被她摘去了腦袋。
金鉤釣咽喉,夜半酥蘭手。
這句話,是說夜蘭手的。
夜蘭手,也正因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