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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3章 黛玉的暗潮湧動

疑雲暗起,紫鵑的憂慮

紫鵑坐在黛玉床前,看著床上的人形如秋葉般輕薄,心中一陣酸楚。自從黛玉的病情加重後,服藥雖勤,但效果寥寥,反倒愈發羸弱。紫鵑取過藥碗,仔細聞了一下,眉頭深鎖,若有所思。

“姑娘,這藥怕是不對勁。我總覺得有人在藥裡做了手腳,不然為何吃了這麼久,越吃越弱?”紫鵑小聲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焦慮。

黛玉輕輕笑了笑,聲音虛弱卻透著一份坦然:“紫鵑,你多心了。人到了我這般光景,便是金丹妙藥也無濟於事,又何必去追究什麼手腳呢?”

紫鵑急了,放下藥碗湊近:“姑娘,您若不為自己考慮,也該想想寶二爺啊!他日夜守著您,眼中只有憂慮,若您有什麼閃失,他怎麼活得下去?”

黛玉目光幽遠,輕聲道:“紫鵑,天意如此,我命數已盡,強求也是枉然。我有我的債要還,有我的情要還,這一切皆是因果迴圈,與你無干,與旁人無干。”

紫鵑聽得心中一痛,眼淚滾滾而下,哽咽道:“可您還年輕,還沒過上幾日舒心的日子!如今,府中風波不斷,您又何必將一切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呢?”

黛玉伸手撫了撫紫鵑的臉,眼神溫柔如水:“紫鵑,你是我一生中最得力的陪伴。以後,若我不在了,你便好好照料寶玉,助他安穩度日,便是對我最大的安慰了。”

寶玉的守護與不安

黛玉的病床前,寶玉日夜守候,不敢稍離。每次端起藥碗,他都會小心地吹涼,輕聲喚道:“林妹妹,吃藥了。”

黛玉接過藥碗,卻沒有立刻飲下,而是抬起頭看向寶玉,淺淺一笑:“寶哥哥,你還記得咱們小時候嗎?那時我常常說,世上只有你是真心待我。”

“當然記得!”寶玉急忙答道,眉宇間盡是擔憂,“林妹妹,你一直是我心中的至親,我說過會護你一生一世的!”

黛玉眼神柔和,卻帶著一絲無奈:“護我一世?寶哥哥,我的淚已盡,債已還,命也將盡了。若真有來世,我再做一回瀟湘妃子,也不枉此生了。”

寶玉聽後心如刀絞,哽咽道:“林妹妹,不要這樣說!你還年輕,等你的身體好起來,我一定帶你去外面看桃花,走遍江南的山水……”

黛玉搖了搖頭,低聲道:“寶哥哥,世間的桃花雖美,可我的桃花已謝了。今生,我看得最美的風景,便是與你同在大觀園裡吟詩作賦的時光。”

寶玉再也忍不住,低下頭默默拭淚,手中卻始終緊緊握住黛玉的手,彷彿害怕一鬆開,她就會消失。

借詩言志,淚盡心安

這天傍晚,黛玉倚靠在榻上,看著窗外的落日餘暉,眼中閃爍著些許複雜的光芒。她突然輕聲吟起一首詩:

“秋窗風雨來,簾卷清寒襲。

雲水本無心,生死皆遊戲。

來日重相逢,應是夢魂寄。

一笑入煙霞,從此隔塵泥。”

寶玉在一旁聽得心中翻湧,忍不住問道:“林妹妹,這……這是你寫的詩?”

黛玉輕輕點頭,眼中泛起一抹光:“寶哥哥,你可明白我的心意?人之一生,最重的不是長久,而是無憾。我雖命薄,但有你,有紫鵑,有大觀園的姐妹們,我已經足夠。”

寶玉淚流滿面:“林妹妹,你的話讓人心痛!可你明知道,我無法接受你就這麼離開……”

黛玉抬手按住他的嘴唇,柔聲道:“寶哥哥,人生本就是聚散離合的遊戲。我的散,是為了你的聚。日後,別再為我傷心,好好活著,將那些未盡的詩書代我完成,豈不更好?”

寶玉哽咽得說不出話,只能重重點頭。

紫鵑的悲痛與隱忍

夜深人靜時,紫鵑守在燈下,手中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