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陽光透過窗欞,照在賈府的庭院裡,金色的光輝灑滿一地,映照在寶玉的心頭,似乎也被這光輝照亮了那一份壓抑的情感。自從晴雯離世的訊息傳來,寶玉的心情如同這溫暖的光線一般,五光十色,卻也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沉痛。他一直覺得,晴雯的去世,對他而言,彷彿是失去了某種特殊的東西,或許是情感的依賴,亦或是那個活潑倔強的靈魂,給他的生活帶來了不同的色彩。
陽光灑在書案上,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花香與枯葉的氣息。雖然府中的人都已在忙碌,但寶玉卻無法將自己從這痛苦的回憶中解脫出來。他坐在窗前,低頭看著手中的紙張,卻久久沒有動筆。他的心情依舊沉重,腦海中不斷迴響著晴雯的笑容與那雙機靈的眼睛,晴雯的機智、她那一雙總能看穿別人心思的眼睛,甚至她偶爾的潑辣和不拘小節,都在他的記憶中揮之不去。自從晴雯離世後,寶玉的內心便被無盡的痛苦與悲傷填滿,彷彿整個世界都變得無比空虛。他不禁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覺得所有的言語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連帶著自己的心情也越發沉重。
“她說過,‘寶玉,凡事不要太過於依賴別人,學會自己承擔。’”寶玉低聲念著,彷彿晴雯還在他的耳邊。
他回憶起與晴雯相識的種種——她那獨特的個性,雖有些許的頑皮,卻又總是機智靈敏,充滿了生命的活力。而現在,她的離去,彷彿給這個世界帶來了難以言喻的陰霾。寶玉心頭的哀痛幾乎無法承受,他不禁低聲自語:“晴雯,若是能再見一面,告訴你我心中的痛苦該有多好……”
但這種奢望終究只是空想,現實讓他只能在心中默默呼喚那已不復存在的人影。幾日來,他時常陷入自責與憂愁之中,常常在夜深人靜時,獨自悄悄淚下。此刻,他決定以一種方式,將自己無法用語言表達的思念與痛苦寄託出來——寫一首詩。
他拿起毛筆,輕輕蘸了些墨汁,筆尖在紙上微微顫動,似乎隨著自己的內心的情感起伏,他的筆觸也變得格外沉重。眼前的字跡開始逐漸顯現,那些平日裡容易揮灑的詩句,這一刻卻顯得格外艱難。每寫一字,他彷彿都在自己心上刻下一道疤痕。他想,這首詩或許能成為自己與晴雯之間唯一的聯絡,儘管無法傳遞給她,但至少在他心中能為她留下一個永遠的紀念。
筆尖開始像心跳一樣熱切:
“晴雯倚窗輕笑時,風吹柳絮花開遲。
一場病痛歸天去,魂兮可曾忘此間。
翠梧新雨意難平,淚眼朦朧兩相思。
願君一路總無恙,來生久別重逢時。”
寶玉停筆,望著自己寫下的詩句,心中湧動的情感如同江河決堤一般,湧上心頭。他悲慟的說,不行,重來:
筆尖舞動,詩句開始成形:
“晴空一鶴排雲上,
便引詩情到碧霄。
我見青山多嫵媚,
青山見我應如是。
翠梧山下水悠悠,
人間天上各離愁。
嘆息一聲山水遠,
夢中相見淚雙流。
晴雯吾心隨你去,
長安水邊歌未休。
願君無恙來生見,
風花雪月總關情。”
每個字句,都帶著寶玉內心最深的思念和無法言說的痛楚。在寫下最後一行“願君無恙來生見,風花雪月總關情。”時,他的眼角竟不自覺地溼潤了。那一刻,他幾乎可以感受到自己心中的一部分被帶走,隨著詩句一起,飛向了不知名的遠方。雖然他的理智告訴他,晴雯已不在人世,但在這首詩完成的瞬間,他彷彿感受到她依舊在他的世界中存在,至少,在字裡行間,在他的心底,她永遠不曾離開。
寶玉低頭看著這首詩,長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