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吃穿,供我們上學,讓我們學音樂,還保護我們不受壞人欺負。我們跟他非親非故,他為我們做了這麼多,你說,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個壞人?”
蘇晨驚訝地問:“剛才他說你們是他表妹?”
“我們才不是他的表妹呢,只是到了香江之後成了鄰居。”
“逍逍遙遙,你們別說了,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當初你們父母臨終前把你們託付給我,這就是我的責任。你們就是我的妹妹,親妹妹,哥哥照顧妹妹,不是天經地義的嗎?”李亞楠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蘇晨聽得出他聲音裡有一絲哽咽。
“你們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了,我們姐妹倆又不圖你什麼,為什麼要騙你?”
不知道為什麼,聽完這些話後,蘇晨突然覺得面前這個板寸頭肌肉男的形象變得特別順眼,就連胳膊上的帶魚和hello Kitty圖案都好像和諧了不少,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他轉向李亞楠,“楠哥,這是怎麼回事,能說說嗎?”
李亞楠沉默了好一會兒,嘆了口氣,緩緩開口:“師弟,其實也沒什麼,我只不過是一時走了彎路而已。
我家本來是魯東人,因為父母的工作原因到了浙海的甬港,在那裡我出生了。徐祝亮師父是我們家從小的鄰居,可以說是看著我長大的。
我是家裡獨子,所以父母有點溺愛我,加上我從小就不愛讀書,父母拿我沒轍,就拜託了徐師父來管教我,所以我6歲就拜入了師門。
那是在1970年,我才16歲,那時候華夏的情況你大概也能猜到幾分。我隨著當時的潮流,加入了插隊的大軍,地點就在對面的蛇口,主要工作就是養殖蠔。
養號雖然辛苦,但我從小跟著徐師傅鍛鍊身體,在海邊長大,所以也沒覺得有多難。直到有一天收到了一封電報。
電報是徐師傅發來的,說我家遭遇了巨大的變故,父母雙雙離世,還讓我別回家,趕緊找條新路。
我當時傻眼了,才16歲的我,能怎麼辦呢?正好有幾個一起來插隊的朋友私下商量著逃到香江,我也沒多想,就跟他們一起跳進了深川河,就這樣來到了香江。
到了香江才知道生活的艱辛。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又什麼都不會,幸好我有力氣,只好到碼頭上去扛大包謀生。
但是在碼頭上扛大包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你得加入社團才有活幹。碼頭上有好幾個社團,彼此之間競爭激烈,經常為了地盤利益打來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