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觀園的下午,陽光透過庭院的花樹灑進小院裡,空氣中瀰漫著花香和草木的清新氣息。寶玉坐在晴雯床前,靜靜地看著她略微發白的面龐,心中充滿了憂慮。晴雯的病情雖有所好轉,但身體的虛弱讓她依舊沒有太多精力,連說話的聲音都比平時低沉了許多。寶玉的心情也因此變得沉重,絲毫沒有了平時的輕鬆。
就在這時,小螺匆匆走進了房間,手中捧著一封信,臉上帶著些許急切。“寶二爺,舅舅的生日明天就到了,家裡已經準備好禮物了,老爺和夫人叫您回去一趟。”
寶玉聽了這話,頓時皺起了眉頭。舅舅的生日,一年一度,雖然是家族的事情,但他卻一直心生疏離,尤其是在最近幾個月中,家族內部的紛爭讓他更加感到厭倦。他本希望能多些時間陪伴晴雯,但這突如其來的訊息,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焦慮。
“明天?”寶玉低聲重複,腦海中頓時湧起了無數複雜的情緒。“家裡是不是有安排了什麼聚會?要我做些什麼?”
小螺點點頭,“是的,公子。家裡早已佈置好了生日宴席,禮物也準備齊全。老爺說,您作為家中的長房孫子,不能缺席。”
寶玉的心情更沉重了。他皺了皺眉,心底泛起一陣不安。離開晴雯,去參加這樣一場家族聚會,心裡不知為何覺得特別空虛和不捨。儘管他知道這是家族的事務,自己的身份和責任都要求他必須回去,但心中的那份牽掛,還是讓他猶豫了。
“可是,晴雯她……”寶玉頓了頓,低聲道,“她的病還沒有完全好,我走了,誰來照顧她?”
小螺瞥了一眼晴雯的床榻,低聲說道:“寶二爺放心,麝月和秋紋會照顧小姐的,您也別太擔心。只是,舅舅的生日確實很重要,家裡都在等著您呢。”
寶玉深深嘆了口氣,眼神迷茫,彷彿在思考著什麼。他望著晴雯那張依舊蒼白的臉龐,心中一陣不捨。她病中的脆弱,似乎在無聲地呼喚他留下。可家族的責任卻像一座大山,壓得他無法忽視。家中長輩的期待、舅舅的生日,這一切都在不斷催促著他做出選擇。
小螺見寶玉沉默,試圖安慰道:“寶二爺,小姐她不是不懂事的人,她知道您心裡擔心她。您去吧,家裡的事情不辦妥,反而會惹得更多人不滿。”
寶玉依然心事重重,低聲說道:“可是,家裡那些人,我又能有什麼感覺呢?他們都太……太看重名分和禮數,我又哪裡能和他們心意相通?我寧願多待一會兒在這裡,陪著晴雯。”
他不禁低頭,看著晴雯依然安靜地躺在床上,眉頭微微蹙起。晴雯的病情雖然有所好轉,但她依然神情疲憊,微弱的呼吸讓寶玉心中一陣心疼。她明明有著那樣倔強的性格,卻在病痛面前顯得無力,彷彿整個世界的重量都壓在了她那瘦弱的肩膀上。
“我到底該怎麼辦呢?”寶玉喃喃自語,心中矛盾重重。
就在這時,黛玉和探春從外面走進來。探春一見寶玉這樣愁眉苦臉的樣子,便湊近他,輕聲問道:“怎麼了,寶玉?是不是有心事?”
寶玉抬頭看了看她們,沉默片刻,終於開口道:“明天是舅舅的生日,家裡叫我過去,可我又不捨得離開晴雯。她病還沒完全好,我走了,心裡很不安。”
黛玉聽了,輕輕嘆了口氣,安慰道:“寶玉,家族的事確實重要,但你的心意我們都明白。晴雯病情好轉,有麝月和秋紋在旁照顧,不必太過擔心。況且,你不去,恐怕家裡又要說你冷落了家族,反倒不好。”
探春接著說道:“是啊,寶玉,家裡那些事,總歸是難以迴避的。你如果真的不去,難免會有更多的麻煩。”
寶玉的眼神黯淡了一些,他輕聲說道:“我知道,但我總覺得,自己在這些家族事宜中,始終有些疏離。那些所謂的‘禮數’,對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