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肉,還有些像是雞肉的香味兒,混雜在一起說不清楚。
楊帆來得很早。
論地位、論身份、論年紀,人家跟他的差距都不可以裡計數,如果人家不結納你,而你阿諛奉承,努力巴結,那是你沒有氣節,但是人家看重你,願意與你結交,你就該對人家也表現出應有的尊重。
如果這時你反而裝腔作勢,故意遲遲不到,以抬高自己的身份,或者表現出自己如何的有氣節,那只是狷狂、不知自愛。所以楊帆來的比較早,他本以為他是來的最早的一個,可是當他被酒博士引著進入二樓雅座的時候,卻看到早就有人比他先到一步了。
比他先到的人還真不少,楚狂歌、王同皎、魏勇。黎大隱、呂顏和高初都到了,作為主人的斛瑟羅自然也到了,他們坐在那兒正大聲談笑著,一見楊帆來了,立即就站起幾人,熱情地迎上來。
楚狂歌與楊帆已經有些日子沒見了,一見到他份外欣喜。迎上來先給了他一個熊抱,隨即魏勇、黎大隱、高初幾人也都迎上來,與他把臂談笑。寒喧問候。
斛瑟羅笑道:“我們正在說你呢,你就到了。來來來,先坐下喝杯乳酪潤潤喉嚨。哈哈。我們正在說你的球技出神入化呢,可惜啊!我馬上就要離開洛陽了,否則,真想挑幾個人出來,組成兩支勢均力敵的隊伍,咱們好好較量一下!”
王同皎笑道:“將軍何必惋惜,來年上元,將軍還會再來洛京,那時咱們再比過不遲。到時候,咱們還要並肩與吐蕃一戰!總不能再讓太平公主出馬吧?嘿!可羞殺了我等壯士男兒!”
“在說什麼。這般熱鬧?”
隨著聲音,丘神績出現了。
眾人聞聲向門口望去,只見薛訥、李湛、野呼利、狄光遠四人陪著金吾衛大將軍丘神績正邁步進來。
丘神績走進房間,眯著眼睛徐徐打量了一下雅間內的陳設,一臉緬懷地道:“記得當年太宗皇帝推行擊鞠。第一次上元擊鞠大賽,我等參賽的擊鞠手就是在這裡聚會慶功的,那時候,某正當壯年。從那以後,禁軍擊鞠依例在此慶祝,這麼多年下來。某已老邁,這座酒樓倒是一點也沒有變。”
眾人紛紛迎上前去,斛瑟羅道:“丘大將軍可不老啊,前日場上,將軍依舊是龍馬精神,令我等後輩望塵莫及啊!”
楊帆看到丘神績出現,心中不禁湧起一種怪異的感覺,眼前這個人,他已經不止一次打交道了,兩個人的關係,本該是一見面就鬥個你死我活,可事實是,除了第一次短暫的交鋒,此後的每一次,兩人要麼同席飲酒,要麼並肩作戰,如此仇家,倒也罕見。…;
眼見眾人上前見禮,楊帆忙也收懾心神,上前向他施了一禮,道:“見過大將軍!”
丘神績打個哈哈,笑道:“在宮裡面做事,可還習慣麼?”
楊帆忙道:“承蒙大將軍關心,一切都還習慣。”
丘神績道:“嗯!宮裡面規矩大,你剛入禁軍,許多規矩還不甚瞭然就調去了引駕仗,凡事更須謹慎,不過看你這副機靈樣兒,只要小心一些,當無大礙的。”
楊帆畢恭畢敬地道:“大將軍教誨,標下謹記在心。”
斛瑟羅笑道:“丘大將軍,請上座,今日飲酒,均當盡興才是,至於公事嘛,還是請丘大將軍回頭再與楊兄弟分說吧,可不許佔用咱們大家相聚的時光啊。”
眾人說說笑笑,分頭落坐,斛瑟羅與丘神績均為大將軍,一個右衛大將軍,一個左金吾衛大將軍,不過丘神績年紀居長,故而被公推上座。
丘神績卻在上首左面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去,笑吟吟地道:“坐,都坐,不要推來讓去的啦,這首席,我可坐不得,呵呵,羅大將軍,你也坐不得,因為……還有一位貴客沒到呢。”
眾人俱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