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語怒道:“是誰出賣了我們?”
楊帆揚起眸子,有些玩味地看著他。易小遊也猛然醒悟過來,咬牙切齒地道:“是誰?是誰出賣了我們?”
楊帆搖搖頭道:“並沒有人出賣你們。”
易小遊怒道:“你放屁!沒有人出賣我們,你怎麼會預先知道我們在那兒有埋伏,又怎麼能提前安排高手,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我們的人幹掉?”
楊帆慢條斯理地道:“因為姜公子麾下曾經有一位很厲害的高手,那位前輩姓陸,可是就連這位高手和姜公子,都曾在你們隱宗手裡吃了大虧。我跟姜公子斗的時候就已如臨大敵,如今面對著曾讓姜公子吃過大虧的你們,豈能不格外小心?”
易小遊和冷傲語面如死灰,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人家並沒有內奸告密,他們卻一敗塗地,這麼大的差距,還有什麼好說的。這對一向自負的他們來說,這個結果,真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楊帆慢慢站起身來,不知何時雨已經停了,天邊出現兩道彩虹,雙彩虹,卻不是並行的,如同兩道相連的彩虹橋,七彩的光散發著迷離的美麗。簷下,雨水滴嗒不停,在棚下漸趨平靜的水窪中不斷濺起新的漣漪。楊帆拂了拂袖子,轉身向房中走去。
棚下,只留下了他最後一句話:“你們本來可以不必死的,但是……你們不該打我家人的主意!”
“唰!”
雪亮的刀光在空中一閃即沒,流向菜地的水汩汩然很快變成了血紅的顏色。
這畦菜,也許會生得格外肥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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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車隊離開牛家莊,向洛陽城駛去。這一回楊帆坐到了阿奴的車上,因為兩個小傢伙都困了,一左一右偎在孃親身邊睡的正香,把座位都擠佔了。阿奴輕輕撫著越來越見隆起的肚子,溫柔地問道:“不曾得到有用的訊息?”
楊帆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沒有所得,即是所得。”
阿奴挑了挑好看的眉毛,道:“哦?”
楊帆道:“今日如此蹩腳的刺殺,我原就懷疑不是沈沐的手筆,果然只是趙逾自作聰明。趙逾是沈沐的心腹,他卻不知道沈沐對我有什麼對策,迫不得已用此下策為主分憂,這就說明……”
楊帆看了阿奴一眼,阿奴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這就說明,沈沐並未因為郎君把‘繼嗣堂’遷來洛陽,而被你引過來。他未把洛陽當成你們的主戰場,沒在這邊做什麼部署。”
楊帆頷首道:“對,也不對。在這裡,天時、地利、人和,他一樣也不佔,當然不會輕易被我牽著鼻子走,可他早晚還是得來,因為主動在我手裡。”
楊帆想了想,解釋道:“他在長安,我在洛陽。各自排兵佈陣,對峙不動,形同兩軍對壘。這種情況下,只有一方糧草不濟或者先行露出破綻,又或者三軍請戰人心難違。否則只能這麼對峙下去。可我現在正在截他的糧草,他還能龜縮不出麼?”
楊帆微微一笑。斬釘截鐵地道:“他不想出兵。現在也得出兵!”
……
長安城裡,沈沐臉色難看地負手踱步,徐徐說道:“時御使去查丹州,胡御史去查鄜州,楊帆果然還有後招啊。”
沈沐手下的另一名謀士藍金海焦灼地扼著手腕,道:“張兄已籌措糧草去太原了。要不……馬上派人叫他改道去丹州?”
沈沐搖了搖頭道:“來不及的。時隔半月才佈下第二子,楊帆真是打得好算盤,他知道我若有所動作的話,現在必然來不及再應變的。何況。丹州那邊就算解決了,鄜州那邊又該怎麼辦?拆東牆補西牆,我們一直被他牽著鼻子走,早晚必敗。”
沈沐在房中慢慢地踱了幾圈,站住腳步道:“一步步來吧,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