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些朋友包括他的兄長在內給一網打盡了,只漏了一個惠範,因為他是和尚。
其實,六品官、七品官絕對不算小,張柬之是正兒八經的進士出身,起點極高,可他一直到六十歲,還在從九品的縣尉任上撲騰呢。崔滌的本意也不是嘲諷楊帆的官品,他想嘲諷的是楊帆的職務。
官品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官職。同樣是官,一個從九品的縣尉,在一縣之內權力和地位僅次於縣令和縣丞,掌管一縣之地,那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可是哪怕你是一個六品官,你在司農寺裡給皇帝看山泉種野菜,管著那麼一二十人、三兩座山頭,那算什麼?
崔滌想說的就是這個,可他是順著楊帆那句“只重衣衫不重人”說下來的,一時不慎中了他的圈套,再被楊帆刻意一點,別人聽著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了。
一時之間除了胡僧惠範怡然自得,依舊擺著他的高僧風範,其他幾人個個不愉,張氏三兄弟修養不夠,更是直接把那難看擺在了臉上。
崔滌結結巴巴地辯解道:“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你雖然是六品官,可你……你能跟我家大兄這六品官比麼,我是說……”
“夠了!”
崔湜臉色鐵青,厲聲喝止了自家兄弟,向楊帆和其他幾人團團一揖,歉然說道:“舍弟年輕識淺、狂妄自大,出言無狀,冒犯了諸位,還請楊湯監和各位好友多多寬宥!”
崔湜說的客氣,眾人也不好顯得小氣,連忙堆出笑容,紛道無妨。太平公主瞟了猶自氣憤難平的崔滌一眼,暗自皺了皺標緻的雙眉,心中暗道:“此人年紀與二郎初入仕時相仿,可心胸氣度、見識閱歷,真是差得遠了,此人不可用!”
唐代作官,主要有科舉、恩蔭、推薦三種。太平公主就擁有薦官權。她原本答應過些時候。幫崔滌也舉薦一個官職的,這時見他表現,厭惡油然而生。
崔滌還巴望著能得到太平的青睞,爬上公主的牙床,一嘗天子之女的滋味兒,卻不想一時冒失,不但出言無狀得罪了一大幫人。而且還嘲諷了這位公主殿下愛煞了的郎君,崔滌就此被判出局,他還懵然不知。
惠範見氣氛有些尷尬,這才宣了一聲佛號,捻著念珠走上前來打圓場:“呵呵,崔四公子只是與楊湯監開個玩笑。各位不要放在心上。公主玉體嬌弱,受不得風寒,就請楊湯監為我等帶路,這便上山去吧。”
說著,惠範若有深意地看了楊帆一眼,心道:“坊間傳言,楊帆已經失了公主的歡心,如今公主上山攜我等同來。與楊帆又形同陌路。莫非是真的?”
楊帆稽首還禮道:“這位大師,公主殿下此來不曾事先通知過。是以……,這山上……,不知公主殿下與各位貴客今日上山只為湯沐,還是打算在此小住些時日呢?”
張同休面色不善地道:“怎麼?公主殿下與我等是否要在龍門小住,這也需要向你報備不成?”
張氏兄弟之所以與太平為善,主要是因為張氏家族能夠重新崛起得益於張昌宗、張易之兩兄弟得到女皇的寵愛,而張昌宗是太平公主居中引薦才成為天子新歡的,所以太平公主就成了張氏族人眼中的貴人。因此這一次太平公主一開口,張氏幾兄弟便欣然應允。
張氏兄弟現在就像當初的薛懷義,籍著天子恩寵,很有些驕橫跋扈,能被他們放在眼裡的人著實不多。而且,張同休現在對美麗的太平公主也有那麼一點意思,一個美麗的女人,又有不甚檢點的名聲,如今主動邀請他出遊,他豈能沒有一點想法?因此對楊帆,張同休便也有了一些敵意。
楊帆道:“這個,自然是不需要先行告知楊某的。只是……實不相瞞,今日來少卿剛剛攜了一些朋友上山,也說要在山上住下,諸位若要上山,恐怕……這山中宮室不敷使用。”
張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