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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大悲來臨,不但不容易讓人癲狂,卻更容易讓人冷靜的出奇:“你不是不把天界眾神放在眼中嗎?證明你有比他們更高的能力,也證明你有逆天改命的能力,我只求你這一件事,救救他。”她抬眼看著他,平靜的道出她心裡的話。
一聲冷笑響起:“救他?救醒他,然後讓你娶他是嗎?”顯然她剛才的傷心欲絕深深的傷了他的心:“他是在為他的錯誤償還他的債,我又何必去多事?”
美麗的大眼瞬間睜的老大,面前的男子還是自己喜歡的那個嬉皮笑臉的嵐嗎?還是那個蹭在自己懷裡撒嬌的小豹子嗎?為什麼在這一刻如此陌生。
情不自禁的腳步後退了兩步,望著平靜的沒有一絲表情的嵐,她的心彷彿被鈍刀一點一點的拉扯著:“你為什麼如此冷酷無情,為什麼如此沒有人性?”不知道為什麼會衝口而出這樣傷人的話,似乎只有在傷害他的同時,讓自己的心一滴滴的淌乾淨血,這樣會讓自己更好受些,為自己的遇人不淑。
一聲輕哼中,“人性?我以前不是人,便是下來了,也沒當過人,人性是什麼?我不知道。”
一句話將她徹底的打進了無底的深淵,雙腿一軟,跪坐在地,已是完全放棄自尊的喃喃問著:“你究竟要怎麼樣才肯救他?”
“我若要你從此以後再不見他,你做不做得到?”不再是完全冰冷的語調,開始有了絲溫度,他開始放緩聲音。
木然的點點頭,“可以。”她早就沒想過要再和顏暮衣在一起,既然自己拖累了他,只要能救回他的命,這孽緣斷便斷了。
“我若要你永遠陪在我身邊,再不能對任何男子有愛慕之情,你能不能答應?”她沒有發現,在這句話出口,他的聲音亦是有絲絲的顫抖。
能不答應麼?自己還敢對別的男人有想法嗎?不是註定了這身子,這靈魂都該是他的嗎?點點頭,算是答應了他的話。
“我若抹去他所有關於你和他之間的記憶,從此之後便是陌路之人,你也不會反對吧?”繼續的步步緊逼。
猛然抬頭看著他,一絲淒涼的笑現於唇邊:“你不用一條條的提了,你說的我都答應,我和他本來就不該在一起,忘了也好,只要你肯救他,多少條要求我都應了。”一個萬事都要靠男人的女子,又有什麼資格去和他提條件,自己一無所有,便是這所謂的嬌媚身子,也早是他的,他便是恨自己曾經的背叛,自己也無話可說。
再次回頭深深的看了眼那個地上的偉岸身影,就讓自己再一次記得他的容貌,記得他的好,記得他的痴,記得他那無聲的笑,記得他那滿含心事的眼。
閉上眼,深深的幾次呼吸後,她抬頭,冷冷的看著一旁背手的藍衣男子:“你救吧,我水瀲灩答應你的事一定做到,若有違今日之言,讓我永世不得迴天界,墮入輪迴之苦。”
嘴角一抽,他沒有勝利者應有的高高在上的喜悅,有的只是那眼底的深深悲痛,只是陷在自己回憶中的女子,根本無心也無力去注意。
俯下身子抱起顏暮衣,一手牽起依然沉浸在傷心中的女子,藍色的身影如風馳電掣般奔向前方最近的小鎮。
昏黃的燈光下,一名衣著豔麗的女子正痴痴的看著床上依然昏睡的人,她希望他快快醒來,這樣至少她能告訴自己,他已經不再徘徊於死亡的邊緣,卻又害怕他的醒來,嵐已經為他治療過了,那他也應該已經抹去了他記憶中和自己所有的過去,她害怕,她害怕那雙眼中不再有痴戀,她害怕,害怕他看著自己的眼中盡是陌生。不知道守了多久,身心的疲憊讓她開始慢慢的合上眼睛。
一雙手在她的頭頂輕柔的摩挲著,讓本就淺淺打盹的她立即醒了過來,睜開眼,對上的,是一雙眷戀的眼,一雙依然充滿柔情,飽含愛意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