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還是得讀書,要不然哪說得出這話來啊。”
張延齡被姐姐瞪了一眼,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直到這時才明白過來:“哎喲,敢情這幾個老傢伙是當著和尚罵禿子,暗勸皇上別寵幸正宮呢。嘿嘿,這些讀書人還真是一肚子彎彎繞啊。”
想通了這一點,張延齡立即扯著嗓子道:“皇上,皇后娘娘說的對,楊凌不該殺!”
弘治被皇后一番話打動了,想想皇后說的也有道理,楊凌真要棄結髮妻子生死於不顧上朝見駕。這樣的人以後還敢用他麼?
他正琢磨著,陡聽國舅爺喊了一聲,不由奇怪地道:“建昌侯方才不是建議將他明正典刑、公示天下麼?怎麼又不該殺了?”
建昌侯臉上一紅,說道:“這個……這個……,微臣也是剛剛想得明白。事有輕重緩急,當然君事重,家事輕,但是面君也沒有急事嘛,救人的事卻緩不得,這個……”
劉健聽他說得費勁兒實在忍不住了,忙插嘴道:“皇后娘娘說的對,皇上是仁愛之君,才有賢良之臣起而效之,楊凌此舉,實是陛下教化之功,善莫大焉。”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弘治帝雖知道這老臣的心思,卻仍忍不住輕笑,他坐回案旁,思索片刻,呵呵一笑道:“都起來,都起來,被這楊凌一鬧,吵了朕和諸位愛卿的興致,來來,繼續飲酒,楊凌的事麼……暫且擱下,明日再議吧。”
皇帝要擱置再議,等於把一個比宮門還大的風向標矗在臣子們面前,只要不是瞎子,誰還看不明白?這人不立刻抓起來,還有改日再議,議什麼?議是抬著錦輦去抓他還是扛著枷鎖去抓他不成?劉健等人放下心來,心中十分歡喜。張皇后也覺得扳回了李東陽一局,是以洋洋自得,宮廷上背籌交錯,頓時呈現出一派皆大歡喜的美好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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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凌緊擁著幼娘軟軟的毫無生氣的身子,正焦急萬分,忽聽她幼娘呻吟了一聲,頓時如聞仙樂綸音,他興奮得聲音發顫的喚道:“幼娘,娘子?”
又過了半響,幼娘強撐著有應了一聲,楊凌大喜,他緊了緊汗水淋漓的手掌,眼見幼娘疲憊不堪,仍是睜不開眼來,生怕她再昏睡過去,他忙貼著幼孃的耳朵說起話來:“幼娘,你快點兒醒過來呀,你喜歡相公抱著你說話,等你身子好了,相公天天晚上抱著你,陪你聊天,好不好?”
“我的親親孃子,相公捨不得離開你。前兩天你不是說要去買棵棗樹種在院子裡麼,改天咱倆一塊兒去買,在院子裡種上棗樹,你說要養雞,那咱就養雞,對了,再養條看門狗,雞飛狗跳的才夠熱鬧。
幼娘,京城比不得鄉下,你一個人呆在家裡,又沒什麼消遣的事情做,等你好了,我就和你早日生一個,不!生一打小寶貝兒,讓你一刻也閒不下來,你喜歡麼?你要活著才能陪相公去做這些事,要不然相公就要再討一個漂亮妻子,陪她聊天,陪她種樹,陪她養……”
“不……不要……”,韓幼娘身子扭動了一下,忽然呻吟著說了一句。楊凌的話一下子停住了,他僵了半響,才從幼娘溼膩的髮絲間猛抬起頭,狂喜地盯著她。
燈光下,幼孃的臉蛋兒仍是一片病態的嫣紅,鼻尖上冒著細蜜的汗珠,但是頸項間玫瑰色的疹紋已經完全消失,那種灰白的氣色也不見了。她長長的眼睫毛抖動了半響,微微睜開眼睛,卻又疲倦地閉上,呻吟著道:“相公,人家……好累,不想睜眼。”
楊凌忙不迭地道:“好,好,不睜,不睜。你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屋子裡一片靜謐,只聽到兩個人怦怦的心跳聲,楊凌感覺幼孃的小手漸漸有了暖意,用臉頰輕觸她的額頭。已經只是溫熱,他不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又過了半響,幼娘才似攢足了力氣,她扭動了一下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