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不同的回答,但貧民地陣營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們眨著眼。用羨慕的目光盯著女人看。
“去吧……”一名獵戶打扮地壯漢突然對女人叫喊起來,“光明神祝福你!”
“是啊……去吧!快去吧!”人群突然響應起來,而那位母親也已淚流滿面。
“謝謝!謝謝……”女人向四周不斷鞠躬。她知道自己和孩子們將是最後的乘客,而滯留在渡口的人則要面對毫無光彩的未知命運。
渡船離開棧橋的時候。人們都哭了,由貴族起頭。這些佩帶各種家徽地老爺就像指揮家一樣,用歇斯底里的表現控制痛哭的節奏和音量;然後是商人,這些人心疼的不是命,而是腰裡的金錢。他們害怕即將來臨的搶劫,那比奪走他們的性命更加可怕,其實說白了,那還不如要他們的命;最後……貧苦的百姓哭得最有道理,他們身無長物,只有廉價的性命,可這個時候,生命已經是餐盤上地血肉,儘管他們已經習慣任人魚肉,可絕望的心情仍要得到宣洩。
渡船搖搖擺擺。河水承載著它,漸漸駛往對岸。船上只有幾名水手,餘下的都是近衛軍地傷員。年輕的母親覺得該為自己的幸運付出一些。她便自願充任護士。受了傷的軍人很快就給年輕地寡婦起了綽號,他們習慣這樣。軍人叫她:“肖伯河上的巧克力糖塊兒”巧克力糖塊兒是那位預備役上尉塞給孩子們的,不過母親從孩子手裡奪了過來,她要用美味的糖果安撫那些快被痛楚折磨瘋了的傷員。
這個辦法很有效。甜美的味覺激醒戰士們的神經,他們便停止嘶喊、停止掙扎,心平氣和地品味這難得的陶醉。
母親的兩個小孩子就被安置在傷員的床板下面,女孩兒年紀大一些,膽子也不小!她伸出小手,接住那些從床板的縫隙中不斷低落的鮮血,然後在接滿的時候爬了出來,對上面的傷員說,“叔叔!還給你!”
這名戰士自然很高興,他用僅存的一隻手臂撫摩小女孩兒的金髮,並說:“謝謝……”
格拉斯勞爵士抱起了那個小男孩,這個小傢伙小到根本無法理解現實發生著的一切。作為一位著名的素描畫家,格拉斯勞用極富情感的筆觸快速描述了船艙中的一切。地板縫隙裡的血漿、被疼痛扭曲面孔計程車兵、天真無邪的女孩兒、“巧克力糖塊兒”的奇效,畫家不斷地搜尋動人、熱情、精彩、壯烈的畫面,直到審美產生視覺疲勞,他才停下畫筆,發出滿足的嘆息。
這位正當壯年的貴族紳士穿著一身筆挺的衣裝,靴子和手杖都很乾淨,他沒有家小,也看不出他有什麼急待救治的傷痕。附近計程車兵都有點懷疑,這樣一個傢伙到底花了多少錢才被送上船?
格拉斯勞爵士知道自己會被誤會,但他並不在乎。他喜歡畫家這個公開身份,也熱愛他在秘密領域的工作。作為帝國軍事情報軍前敵測控中心第一分隊的行動長官,格拉斯勞的披風裡藏著敵人的兵力展示圖、靴子裡藏著無數偵察員最終確認的敵情、就連他的畫夾……小男孩兒專注地打量畫家的作品,他並不知道畫頁的背面寫滿針對戰況的第一手背景分析報告。
最後……小女孩兒叫阿亞娜,她會是泰坦帝國音樂史上最著名的女高音,她的歌聲會打動萬萬千千的泰坦戰士。
小男孩兒叫米德爾斯,他會是那位最受安魯大帝寵愛的宮廷畫師,留存於世的大帝晚年畫像有近三分之二都是他的作品。
至於孩子們的母親,我們知道她只是一位再平凡不過的女性。人們不會記得她的名字,但總會有一位傷殘或是受過重傷的老兵告訴你,“肖伯河上的巧克力糖塊兒”是這個世界上所有母親的代名詞,是祖國和神明的化身!
最後的最後……我們認識了格拉斯勞爵士、布塞巴克渡口的漕運官、簡單兇猛的獵人妥斯拉克,以及……數不盡的倒黴嘴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