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響了集合號,這該是今天的第九次阻擊,擱筆於此,我該走了……”
奧斯卡從信紙上收回視線,他珍之重之地把勇士的訣別信重新收到懷裡。
“帝國軍人們!”攝政王殿下抬起頭,他地眼中再無疑惑:
“我不清楚特凡納茨威格上將目前的狀況究竟如何,也許他的戰友又或他地敵人已經發現了他的屍骨,也許……他還像前幾天那樣奮戰於城頭,但茨威格上將說得很清楚!勝不在我,我先犧牲!以我開始……”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用拳頭敲了敲胸膛:“以我開始!每名軍官、每名士兵都要抱定這種我先犧牲的決心和大無畏的氣魄,在未來地戰場上,我們要明明白白地告訴那些無恥的侵略者,什麼樣的人是泰坦軍人,什麼樣的民族叫做泰坦民族!”
就在全體軍官起立的同時,帝國攝政王接過了軍情機要秘書遞上來的指揮棒,他敲了敲全景作戰地圖上的首都戰區:
“大決戰——以零號計劃為藍本……”
這天黃昏,傑布靈要塞幾乎死氣沉沉的了。在這座軍事要塞的那些高低不平、塵土飛揚的道路和狹窄的衚衕裡,倒臥在地的近衛軍傷員集合數千之眾。除了奄奄一息的傷員,當然還有早已無人問津的屍骨。
屍骨沒有被埋沒,也可能會被埋沒,但戰士們的逝去依然不失為可怕的偉大死亡。在屍體靠伏的街道上,血水順著街道兩邊的排汙溝噴湧流淌,發出嘩嘩的、粘稠的、沉悶的響聲,這是真正的血流成河。
戰爭時代用殘酷的手毀掉了泰坦戰士的可滅之軀,一切都隨著生命消失了,但他們的完成形象卻留存在傑布靈要塞的血紅色磚石高牆上,這種印記將永遠留在當事人的記憶之中。
要塞衛戍部隊已經瓦解了,從大地到數英里高的天空,氣流、風和雲朵都充滿了絕望無助的情緒,充滿了被分離的人或死去的人流下的眼淚形成的蒸氣和悲傷嘆息。城市如虛空鬼域,夕陽如火,佝僂著背的鬼魂就早早出來活動。
“到時間了嗎?”維爾辛赫中尉望了望躺倒在血泊中的司令官,他有些難堪,他不敢當著倖存將士們的面對英勇的軍群總司令說起那件足以令人羞憤欲死的事。
“時間?”泰坦帝國西方集團軍群北部戰區總司令、近衛軍上將特凡納,茨威格眨了眨僅存的獨眼,他似乎從昏睡中醒轉。“對了!時間!”
維爾辛赫中尉點了點頭,他尷尬地望了望左右,北部戰區傑布靈要塞一線戰場,他是僅存的身體各部還算完整的軍官。維爾辛赫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中尉大隊長,但他的確是僅存地唯一一個。
“讓我去吧!您……”
“不!”特凡納茨威格上將倔強地搖了搖頭,他朝中尉指了指廢墟中的一塊門板:“就是它了!”
維爾辛赫轉了轉灰眼睛。他的手掌按住自己地劍柄,可他的軍群總司令卻已投來冷冰冰地眼光。
“維爾辛赫!你這個小雜種,你要是再敢用劍柄把我敲暈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這種事做過一次也就罷了。我被搶回一條命,但沒有第二次!這次你連想都別想!”
維爾辛赫中尉只得鬆開劍柄。他朝身邊的幾位傷痕累累計程車兵示意了一下,戰士們就從廢墟中抬出那塊門板,然後就把門板放在總司令身邊。
特凡納茨威格上將朝他的戰士伸出手,維爾辛赫中尉最先抱住他,然後就是那些手忙腳亂計程車兵們。人們把集團軍群總司令從泥地上抬了起來。大股地血水就從近衛軍上將的斷腿處湧了出來,特凡納茨威格一陣頭暈,不過他很清楚自己的狀況,不到最後關頭,他是不會撒手人寰的。
斷去一腿、瞎了隻眼睛的近衛軍被戰士們抱放到門板上,維爾辛赫中尉前前後後地照應著,他囑咐戰士們小心地抬起門板,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