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過於委瑣,但相信人們是能夠有些體會的。
羅門特·胡阿·安德西塞斯侯爵坐在“小母雞的舌頭”為他保留的專座上,這個位置可以透過落地窗觀賞街道的風景,但是侯爵大人此時感到這個安排並不是能夠令人愉快的。他剛剛看到兩名穿著十分得體的紳士在交易過鴉片之後匆匆脫出了他的視線。他計算了一下這裡距離司法部大廈的距離,算了,沒有胃口,侯爵放下了餐具,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這樣的情況對從事多年司法工作的安德西塞斯侯爵來說還是很少見的,街頭的鬥毆和各種幫派之間的火併已從都林小報的頭版消失,這本來應該是舉國同慶的事情,可司法部巡查署在考慮裁員時卻也注意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所有偏門行業的收入都呈上升趨勢,而犯罪率卻在下降,這說明了什麼?
侯爵想到了昨天部裡舉行例會時一位老搜查官的發言:“警惕啊先生們,大規模有組織的犯罪活動已經在我們的眼皮底下紮根了!”
是啊!就在我們的眼皮底下!侯爵看到那盒包裹著牛皮紙的鴉片膏被那個傢伙裝進了口袋,當時他確實想過報官或是讓自己的衛兵出面解決,但是……但是那太滑稽了,算了,侯爵低低的唸叨著,“讓臭小子們等著吧!早晚有一天你們會遭報應的!”
多爾姆·奧勒男爵的寓所位於“巢穴”深處,他恐怕是唯一一位住在“巢穴”中的貴族,對此男爵並沒有過任何抱怨,因為他所從事的行業需要非常隱蔽的掩護。
“巢穴”是都林人對貧民區的稱謂,因為那裡聚集著各種各樣的罪惡。似乎每一座城市都存在這樣一處失控的地方,對某些人來說這裡與地獄同意,而對另外一些人來說,這裡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這塊無主之地位於都林城北,首都的喧囂向北之後便變得逐漸稀疏,泥濘的小路常年保持著溼潤,道路與小巷之間並沒有明確的區分,屋簷緊密相連的社群一年四季都得不到陽光的關照,貧窮、飢惡、瘟疫、兇殺更是給巢穴增添了無數臭名和屍骨。
相信沒有人會認為巢穴是都林最繁榮的地區,因為這裡的生存條件是如此的惡劣,但是你不能被那些表面上的灰敗矇住眼睛,這裡埋藏著的金幣是令“海怪”大人都羨慕不已的數字。
巢穴是整個西方大陸黑暗世界無主資金的集散地,所謂無主資金就是指沒有確定投資意向的閒置資金,從來沒有人能夠統計出這筆資金的確切數量,但是根據黑暗世界的規則,在每月各方勢力舉行的碰頭會上,代表著各家利益的會計們都會為之瘋狂的計算上一個月,也就是說,對資金的統計和配置是一月一次,一次一個月。這種說法可能有些搞笑,但我們要相信黑暗中人對此的執著,同樣我們也要相信黑暗世界的富庶和繁盛程度是超乎任何可以預知的想象的。
我們說回多爾姆·奧勒男爵的寓所,它位於巢穴唯一的一間劇院的頂層。這家劇院曾經有過輝煌的歷史,其實就是在距今不過百年的六世紀末,西大陸最偉大的歌劇表演藝術家都曾在這裡登臺獻藝,但隨著城市經濟地勢的變遷和市民階層的衰落,這裡已經淪為黑幫份子的聚會場所,往日的氣魄只停留在恢弘的多格拉斯式的建築外觀和門廊中十七米高的白巖立柱上。
呃……我們需要再次說回多爾姆·奧勒男爵的寓所……男爵先生的寓所在劇院的頂層,這裡是從前的大人物與藝術家尋歡作樂的地方,而現在則被男爵裝飾得非常富有人文氣息,栗色的地板被擦拭得反射著烏光,各種名貴的觀賞性植物和盆栽遍佈每一座窗臺,儘管傢俱都是些常見的貨色,可是真正寶貴的卻是這些傢俱的年代,如果你仔細觀察,你會發現在這些傢俱的某個不起眼的角落上鑽刻著簽名,名字雖然不是那些大人物的,可這是六世紀中葉時的設計師比較中意的做法。所以,多爾姆·奧勒男爵